走上这条路的。
明歌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打开矿泉水递给她。
你室友已经跟我说了你的情况。
贫困县好不容易供出来的凤凰蛋,学费都是父母去世,工地给的抚恤金。养她长大的奶奶想要多给她点生活费,八十岁了出门卖鲜花,摔断了腿。天大的医药费落在她的肩上,一下子把人格、自尊全部都压没了。
天无绝人之路,你能想到通过卖自己让陌生人给你钱,为什么不求助你熟悉的人。我、你的室友、老师们都很担心你。
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想被大家可怜
原来你还有自尊。
小姑娘没想到学姐竟然说出这样伤人的话,一下瞪大了眼睛。
你来到这里,难道不是决定把自尊都丢了吗?被人轻贱、侮辱。如果你已经有了丢掉自尊的勇气,你为什么不选择将自尊丢给我们,而是丢给会伤害你的人?
明歌看着眼前雪肤花貌的小学妹。这个问题自然有答案,花花世界,最容易蛊惑人心。可能是无意间一个人因为美貌对她的优待,也可能是这条道路看起来那么容易赚钱。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走捷径是很容易,可能世界上有很多有钱的人或多或少走过这条路,但是他们无一例外都会后悔。
那些人的成功并不是这条路带来的,而是他们自己的心性。
你是国家用圣贤书教出来的知识分子女性,你如果选择了这里,你就只是那些人眼中的肉套子。你不要心存侥幸,觉得只是一次而已。欲望的门打开了就再难关闭。自古名妓难从良,原因可不仅仅是钱。你在他们手里,再给你随便拍个av照个裸照,你觉得你还能拿了钱离开吗?
小姑娘痛哭流涕,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她知道明歌说的都是真的,那个人喝酒的时候,就一直在乱摸自己,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用完就能扔的充气娃娃。
她是个人,是个人啊。
明歌知道自己拉她一次容易,却不能救她一世,这次是她家人的医药费,难保下次又是因为其他原因。
有多少人沉沦苦海甘之如饴,那个屋子里那么多的姑娘,有多少人渴求被白马王子拯救,却也不过是从酒吧的烂泥坑里换了一个从属。
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的心想通了,才能真正的救自己。只有她自己明白了,才不会再走这条路。
明歌欣慰地拥抱她:这个世道,女人不易,就更需要我们自立。你一开学不是参加了一个市级英语赛吗,你室友帮你看了,你得了第一名。学校一直重视名声,你给辅导员提交个贫困生材料,又把这个第一名报上去。学校肯定乐意帮你申请一些辅助金,就算钱不多,咱们还可以用那些水滴筹什么的,你辅导员好说话的,上次隔壁班不就有个亲戚白血病的吗?你辅导员帮忙到处散捐款链接呢。他们筹了有三百万,你这个十几万根本不用担心。再不济,学生还可以去贷款,你英语那么好找个翻译的兼职慢慢还,我认识一个隔壁院的,月工资都上万,你还不了多久就能还完了
小姑娘听着明歌滔滔不绝地说着,眼泪又涌了上来,明歌是真的在帮她,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她的家乡没有那么富裕,她曾经看到过没钱的寡妇钻进村长儿子的被窝里。她以为人世间都只有这样的方式,原来知识和学问的增长,早就能帮助她维护尊严。
她仰头看着明歌,她的大浓妆早就花了,路灯下飞蛾兜悬,阴影落在她脸上,好似恶鬼,却如天使降临在她的生命。
我这里还有五万块钱,你拿去先垫着吧,让医院先把手术做着。额,不过我兜里确实也没多少钱,你之后有钱了记得还呀。
躲在拐角的任之浩忍不住一笑,烟灰抖落,明明灭灭。
还以为这是个多厉害的角儿,五万块钱都掏得勉强,啧啧,口上仁义道德一套一套的,做起事来却
难不成是个傻白甜?
任之浩想起倒地的王强,法律可管不了这么多,这人为了护学妹把王强撂倒了,光是什么自立自强可平不了事。
这个世界可比傻白甜想得残忍。
没有钱,没有权,就是寸步难行。
烟头烧得烫了手,那个已经否定掉的想法又冒出了头:他如果用护着她作为条件,让她跟自己,会怎么样呢?
小姑娘哭了一遭,又累又困,明歌扶着她上了出租车,右手上下抛着个内存卡,她以前没去过警局,这么晚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值班。
她刚想另外打个车,手伸到一半,意识到后面的视线。暖黄的灯下,那人笑得人畜无害。
你好,你是刚刚酒吧里的人?
这下,任之浩终于看清楚她惊讶着什么,涂着厚重紫色眼影的眼睛,干净得像是山泉,清冽地涌出不加修饰的惊艳他的皮相的确不错,任家作为s市顶豪,对自家子孙的身体素质也有一定要求和管理,男人生得宽肩窄背,一双手大而有力,给人浓浓的安全感。
任之浩笑意更浓了,喜欢他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