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肖心想,或许留在白鲤身边会好一点,至少白鲤一个後辈,还不敢逾矩。
站在五医的桌边,他只敢低头看着杯里晃动的酒浆或看着卢夕蝶,其他几人,有他不想看的、还有他不敢看的。
他忍住不看颜锲与莫绍庭,深怕自己没忍住就笑出来,张晟已经打滚进谢语心怀里了,他不想看他们师门情深的画面,最可怕的是莫绍庭身後那名少年,顾子肖不知道为什麽,看到他的眼神就想後退。
回春岛的草妖们,除了卢夕蝶,顾子肖还真没几个看顺眼的。
卢夕蝶逗弄着怀中的猫咪,似乎注意到顾子肖的窘迫,抬头看向同桌的几人,悄声问:「师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人吧?」
顾子肖点点头,卢夕蝶道:「紫发的是岛主,致命夜影颜锲、旁边白发的是树林月光莫绍庭、再来是津斗和语心,你认识的、然後……」
途中,那名叫小六的侍nv又从顾子肖身边经过了两三次,或抱或提好几个酒坛,顾子肖忍不住赞叹他一个nv孩子惊人的臂力。
卢夕蝶把一桌人讲完後,顾子肖偷偷问:「莫绍庭後面那个人是谁?」
他刚问完,彷佛听见一声细微的笑声,抬头一看,那少年果然正盯着自己看。
「那是莫前辈的儿子,莫洛宥。」卢夕蝶答道:「他平常很安静,生气起来b他父亲还可怕,别去捉弄人家。」卢夕蝶没有说,莫洛宥是曾经拿鞭子把人双腿ch0u到断的人,她想了想,还是不要说出来,以免吓到师弟。
那画面可不是普通残忍,并非一下ch0u断,而是ch0u到断,一鞭一鞭慢慢地打,打到血r0u模糊,看不清到底还有没有连在一起,更贴切的说辞是:ch0u到烂。
「我可不敢。」是真的不敢,那眼神已经够毛骨悚然了。
卢夕蝶从来不相信顾子肖承诺任何不惹事的话,正要再说些什麽,怀里的猫咪跳到地上,一溜烟跑出了清声殿。
顾子肖正愁没理由离开这恐怖的气氛,一见猫咪跑了,立刻追了上去,大喊:「师姐,我给你抓回来!」随机跑得无影无踪,卢夕蝶想留人都还来不及开口。
顾子肖一路追到後院,那只猫窜到树上,顾子肖站在树下,盯着那只猫,也不知该不该上去把他抓下来。
爬树嘛,是没问题的。抓猫?可就不一定了。顾子肖可从没试过单手爬树。
突然,那个笑声再度响起,顾子肖一阵意外,他一直以为笑声只会在他吹箫後才出现。他想了想,会不会笑声的主人……是想念他的箫音了?
「我没带箫出来。」顾子肖大声说道,像是在说给不知名的听众听的,「改天再吹给你听!」
笑声再起,宛若听见顾子肖的话。
没有多想笑声的源头,顾子肖转而思考如何把猫咪安全地抓下来。当然,所谓安全,是指自己的安全。
他想不出什麽法子,最後放弃思考策略,上了树,伸出手把猫咪抱在怀里,缓缓往下爬。
可他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他手没力,身子直直往下坠。说来惭愧,他的t力,真的不是普通地差。
顾子肖不自禁闭上双眼迎接疼痛,但这麽做什麽用也没有,他背部着地,猫咪趁他吃痛松手时又跑走了,只留他一人躺在坚y的石板地上,望着天空哀嚎。
过了许久他才找回站起来的力量,缓缓走回殿内,呢喃着再也不爬树了之类的话。但走没几步,他又疼得坐在地上。
此时,那只猫叼着一个小布包跑了过来,将袋子放在顾子肖面前後,又跑了个没影。顾子肖打开布包,里面塞了一瓶药丸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多谢救助。
没准是回春岛某个人养的猫了,顾子肖吞了两颗药丸,暗骂了一声是谁养的猫,这麽没规矩。
起了药效後,顾子肖感觉身上不再那麽疼了,他听殿内声音越来越大,八成大家都醉得差不多了吧?他是想先走,但又想喝酒,於是没有离开清声殿,而是进去继续喝酒。?
王涉由两人搀扶着。酒过多巡,新郎官已喝得半醉,那两人表面扶着站不稳的王涉,实则拖着他继续喝酒,今夜必将他灌到不省人事!
邱妞儿酒量b王涉好上许多,颊上仍染上两抹红晕,几个nv客拉着她到处敬酒,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管他洞房花烛夜?今宵不醉誓不归!
来客也多醉得东倒西歪,早没按照一开始的位置坐。现在卢夕蝶、顾子肖、顾予、唐允和柳熙坐成一桌。小六正给他们上酒,端了好几个空了的酒壶离去。
卢夕蝶单手撑着头,已快陷入昏睡;顾予脸红得像要滴出血,靠在卢夕蝶肩上;顾子肖微眯着眼,拿着酒杯摇晃,看起来还只是微醺;唐允搧着折扇,无论顾子肖怎麽劝,就是不肯赏脸,滴酒不沾,只喝那杯白水;柳熙早醉倒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你没带他提前离场?」顾子肖指着柳熙问道。
唐允用扇子遮住脸,低声道:「城主不许。所以我把他灌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