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担后果是一种责任,我不会逃避,大家尽可放心。”听到新闻直播里传来这句话的瞬间,董昭月顿时坐不住了,她慌乱地翻出包包里的手机,一边点开通讯录一边走出甜品店,给董昭年拨打了过去。她和他相处了十几年,董昭年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她也算能摸清一点。他刚刚那句话,无异于在变相地承认那件事就是他做的。董昭月不会怪他做那种事,他一定是有苦衷的,她只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他才会应下这种他向来最厌恶的事。电话打出去后没人接,她站在阳台外,扶在木栅栏上的手被攥得骨节发白。又打了好几次,结果依然没变。萨米从后面跟了上来,表情很担忧,“昭年哥哥没事吧。”“电话打不通。”她咬住下唇,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拉起萨米的手走出去,“萨米,你陪我去找他吧。”“好。”两人离开商场的大门口,等待出租车的时候,董昭月的手机铃声响了。发现是董昭年打过来的,她快速地接通电话,将手机移到耳边。“哥哥,你——”“喂,请问你是患者家属吗?”陌生的男音从麦克风传过来,董昭月后背僵了一瞬,声音带着点颤抖:“患者?”“对,病人发生了车祸,现在在手术室,我们打不通他母亲的电话,只能打给他妹妹了,你是吗,是就赶紧过来一趟,手术需要家属签字。”挂完电话后,她根本不敢相信听到的消息,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萨米看见她的红唇瞬间失色,也跟着害怕起来,“月,怎么了,不会出事了吧。”董昭月忍住眼泪,艰难地点了下头。到达医院后,她一路快跑到icu门外,那里站着几位司法部的职员。门开后,医生急忙走了出来,“直系亲属来了吗,快点过来签个字!”董昭月咽了下口水,接过笔颤颤巍巍地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完后,她看着手术门打开又合上,傻愣愣地站在原地。雷珂走了过来,黯然说道:“董小姐,和部长一起搭乘同一辆车的人全都发生了意外,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刻意为之,我们一定会好好调查给你个交代的。”董昭月垂睨看着地板,颤声问道:“他的伤严重吗?”“医生说肋骨、胸骨多处骨折,还出现了失血性休克。”雷珂回道,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医生一定会把他救回来的。”看见她眼眶红了一点,雷珂继续安慰她:“关于今天播报的新闻……我相信部长的为人,他不会做那种事的,你别太难过了。”说完,雷珂和她告别了,打算去安慰一下其他出事的同事的家属。“等等。”她哑着嗓音开口拦住他,“如果,如果新闻说的是真的,我哥哥会面临什么样的处罚。”“呃……故意干扰履行选举职责的轻罪指控,停职和罚款,还可能会判处几年的缓刑。”雷珂应道。“这么严重的吗。”她的声音很轻。“只要没做这种事,就不会受到这种处罚,你别担心,我先过去看看其他人,你有事再找我。”雷珂说道。董昭月点了点头。萨米刚刚一直默默陪在她身后,闻言拉起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握起来,“先过去坐会儿好不好?”董昭月又点了下头,和萨米一起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来。萨米一直在旁边断断续续地安慰她,可她什么都没听见,失神地看着墙上的电子钟发呆。等了一个小时后,手术室依旧没动静,她站起来,走向那几位仍在这里陪同的司法部职员,朝他们感谢了几句,然后劝他们回家休息。那几位同事被劝走后,董昭月转头看向萨米说道:“你也先回去吧,我自己待在这里就行。”“这怎么可以,昭年哥哥对我来说就像我亲哥一样,我也很担心他的。”萨米抱紧她的手臂,认真说道。一直坐到深更半夜,icu的灯才从红色转变为绿色。主治医师走上来后,两个女孩急忙走了上去,萨米快速问道:“情况怎么样?”“病人已经抢救过来了,但他的颅脑损伤比较严重,可能会昏迷一段时间,得观察半个月才能做下一步的定论。”董昭月拧了拧唇,按下心里的难过情绪,继续和医生询问后面的治疗。
从icu出来后,董昭年被转到看护病房。护士交代完一些注意事项后,轻声离开了。病房的沙发上,董昭月撑着脑袋盯着床上的人,萨米给她倒了一杯水,她只喝了两口就放下了。不知想起什么后,萨米疑惑了一下,“顾阿姨呢,她还不知道这件事吗。”顾媛此时还在泰国的深山寺庙里禅修,用手机根本联络不了,只能派人亲自过去通知她。即使现在有飞机,从泰国飞回来只要十六个小时,但那座寺庙并不好找,光是进山就能花上三四天。“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和她说的。”董昭月嘴上是这么说,可她心里不太想让顾媛知道这件事。以前爸爸去世的时候,她就见过顾媛那种活在回忆里走不出来的样子,整个人像是没有了精神寄托,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医生说哥哥差不多半个月就能醒过来,她打算等他醒后再让人去告诉妈妈,这样她就不会太难过了。如果哥哥没能及时醒来的话,到时候再说也不迟,半个月不算短,但也不算太长。萨米走后,董昭月放下手里的平板,走到哥哥的病床旁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虚弱的模样。她刚才翻遍了各大媒体发布的新闻,从里面的报道来看,几个月前她被绑架的那段时间,正好在州长选举前夕,而哥哥带她回家那一晚,就是记者指责他暗箱操作那一晚。那时在车上,董昭月问他拿了什么和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