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那七天,林轻羽还去了爷爷奶奶家拜年,回来的时候都以为碰不到江震了。
林轻羽的手总是一到冬天就容易生冻疮。教室暖气太足意识容易昏沉,老师上课的时候都会让坐在窗边的同学开条缝,又把前门打开通风。
林轻羽个子矮经常坐第一排,冷风吹进来时冻手,戴手套又不方便写字,右手小拇指已经痒得长小疙瘩了。
所以收假回校的那天下午,林轻羽出门的时候都在搓小拇指,只是没想到转头就在楼道那碰见了江震。
他们大概有大半个学期没见了。
男生穿着长款的黑色羽绒服,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他还戴了个黑色的口罩,就连叫她名字时说话都闷闷哑哑的。
他说:“林轻羽,过来。”
要不是这一声,林轻羽都没认出他。
“干嘛?”她走过去,“你怎么打扮得像个抢劫犯?”
脸被口罩包住,只露出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双眼皮的褶皱深,眼尾扇开时竟然有点漂亮。
她走到他面前,江震似乎觉得还不够近,扯着她羽绒服里面卫衣的那两根带子,又把人往前拉了拉。
那时她看着他情绪好像不太好,有点低落。
等她在他面前完全站定时,江震垂眸看到她手上的那块冻疮,像是早就猜到。
江震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圆滚滚的暖手宝,捂在她手里。
还有一支抹冻疮的药膏。
药抹在冻疮上时其实很舒服,痒意已经减半,他动作的力度也很适中,没有半点暧昧,可是林轻羽心里的感觉在那一瞬却比冻疮还痒。
始作俑者却没有察觉。
“好了。”他隻轻轻拍了下她脑袋,“走吧,好好上课。”
再往前追溯的话,她好像还记得高一那年寒假,她和徐思达都在江震家跨年看电影。
那年春节檔上映的电影都不怎么样,他们都不爱看,索性就在家找了经典的老电影一起重温。
徐思达是最不能熬夜的那个,不到十二点就睡着了。只有她和江震还在看,等待零点的到来。
但是到了十一点半那会儿,她也有点昏昏欲睡。
醒来时她还躺在懒人沙发里,脑袋枕的是江震的大腿。
他的手一直搭在她后脑杓上,眼睛看着投影,手指动了动,却只是下意识地顺顺毛、摸摸头。
看完电影后他关了灯,和她一起在沙发上躺下,身上盖的是同一条毛毯。
“新年快乐,林轻羽。”他看了她很久,只是轻声说了这一句,他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醒,能不能听见。
……
其实从那时开始,她就已经发现江震长得很高了,只是她到那天坐电梯时才真正留意。
还有刚刚也是。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劈里啪啦地闪着花,心跳在加速。
赵佳佳一脸期待,问:“想到了?”
林轻羽点头,“嗯。”
“那一次……我好像,很紧张。”
脸都红了。
这句话她没敢说。
靠在江震怀里,呼吸缠绕,紧张到心跳都变得很快。
赵佳佳接着问:“那你们当时有没有说什么?”
“有。”林轻羽又点头,“我说我的头可以把他捶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