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开进市区,车内放着日本彩虹乐团的歌,重金属摇滚乐在我俩之间跳动。
「好啦!我以後绝不叫你小猪了,可以了吧!」小南先开口,向我道歉。
「你当然不可以叫我小猪。」我停顿了几秒又说:「我不是在意这个。」。
小南喔了一声,似乎正等待我继续说下去。而我该跟他说吗?说我看见你昨晚跟珊珊抱在一起了?他俩本来就在一起的呀,我跟他只是朋友!朋友!
「可能是我大姨妈来了,心情很不好啦!」我随便搪塞一个藉口。
喔!小南又喔了一声,这一声感觉上像他明白了。
小南在民生东路让我下车,并不像以往开进地下室後,直接跟我一起走进春梅阿姨家。
「你不进来吗?」我下车後,要关上车门时问。
「好无聊!不想进去,我要直接回家了。」小南打了个哈欠,朝我挥挥手说声再见,便开了车长扬而去。留下望着车pgu的我,感觉很不是滋味。
我慢慢走进社区,打开门,走在走廊上,看见珊珊正好从厨房里走出来。
「小月,你吃过了吗?」珊珊看见我,顺道问我:「我正好在煮面,你要吃吗?」。
看见珊珊,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昨天半夜她窝在小南怀里,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吃饱了。」我不加思索回答了珊珊,跟她说我还有事,便跑上楼去。
二楼传来音乐声,那是春梅阿姨在二楼工作时,总会放的曲子。我呆坐在书桌前,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我才想到我从早上都没有吃过东西,虽然饿了,但我一点食慾都没有。
我打开笔记本,里面写着我的大小心事的本子,翻到中间一页,写下:
今天,我折下了一朵寂寞的花,别在x前,好向世人宣告,我的孤寂。
我确实是孤寂地无可救药了,就连书写也成了蓝se大海中的一条孤帆,不知何处可以落脚。
我想去流浪,却没有勇气。我想去ai,却无法释怀。
我只能紧紧抓住我的书本,不停的,靠着幻想来满足。
什麽时候,命运之轮可轮转至我,让我当一次主角?
即使,需要代价……
纲的东西不多,在淡水的租屋里,所搜括出来的东西,只有一台笔记型电脑、几件长短袖衬衫与两件牛仔k、几本书,还有一小箱零碎的杂物。
有一些部分,又都进了附近的垃圾场里了。最後,纲只带了笔电与几件换洗衣服、两支笔、一本书与一封信。他将他的机车卖了,将这间住了将近二年的房间退租。
当小南来到纲的门前,望着空荡荡的床铺与书桌,他按耐着想呐喊,快要爆炸的x口,向外奔去。
纲!他到底想要追求什麽?小南不懂,真的不懂。他还是以前的那个纲吗?
但是,他又对以前的纲,那遥远的记忆里的纲,了解多少?
小南从有记忆起,纲就已经在他生命里。
他永远都是这麽的优雅、完美。永远都将自己的情绪与真实想法,隐藏在他那天蓝se的瞳孔下。他不微笑时,从没皱过眉头,没有表情的脸,像一尊罗马雕像,自尊却又毫无慾望的观察着这个世界,这个围绕在小南与春梅阿姨周遭的世界。
小南从不明白,像纲这样自由如风,毫无慾望的男人,何必总是自寻枷锁?自小,纲总是在他身边。他们一起上小学、中学,可是高中大学,纲依旧在他身边。纲的成绩是足以念最高学府的。
他到底要追求什麽?每一个nv人的怀抱,难道,都不能满足他的寂寞?
包括珊珊的?
珊珊,她又是在想什麽?
小南不明白。为什麽,他的世界变了。一下子,全部的美好,都在珊珊开口之後,一切瓦解。
小南,我怀孕了。是纲的。请你不要告诉纲。珊珊缓慢的一个字一个字,说的非常清楚而冷静。
他望着珊珊,手中的机车钥匙滑落。想流泪,想心痛,却麻木了。
他好寂寞。彷佛这个星球,只剩下他一个,没有同类。
跳上公车的那一刻,小南的某一部分,已分裂,遗留在珊珊身边。他只剩下可怜又ch11u00的孤寂,陪伴着小南残余的部分。默默又黯然的随着公车摇摆。
这时,小月,他的学姊,那个曾让他避之唯恐不及的超级大陆妹,就在他身旁坐了下来。竟然,还白目到没有认出自己的直属学弟。
只想有人陪,不管谁都好。
他跟着她下车,她走进他生命,而他得到了陪伴。
小南默默地开着车,将车窗大开,冷风呼噜噜地吹散了他的短发,音箱里的摇滚乐曲,回荡整个车厢,再向外侵袭。他用模糊的视线,吃力地望着车流不息的大马路,超速地想远离纲的地盘。但是,小南很明白,这是徒然。
白se跑车越过了大度路,小南开进一家汽车买卖公司。
他下车,走到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