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林鹤道:“三十多年的老交情了,他也怕我出错。只不过我这些天在外面,所以跟你们不太一样……”连信道:“那时你不在场,所以听不到也……”他话未说完,脸上忽然绽出了笑意,目光看向一旁的墙头上,笑道:“丞相大人先回去吧,一会儿我来应付魏昭就好。”凤林鹤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一个极俊美的青年正坐在墙头上,冲着连信招手。凤林鹤差点儿就套出话来了,颇为气恼,忍不住道:“这人谁呀?怎么翻墙头进来了?”连信道:“他是……一个案子的证人,来协助破案的。”凤林鹤才不信。果然他一转身就听到这两人小声嘀咕。“大白天的,你怎么跑来了?”“想你啦!一会儿见不着就急得不行,你也想我吗?”“嗯,刚才还在想你。”……凤林鹤只能无可奈何地离开了大理寺,走的时候还捂着肚子。折腾了一上午也没套出什么话来,还得借屎遁逃跑,真是火大呀……魏昭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凤林鹤回来,墨都磨好了,但他不知要写什么字。一问之下才知道,右丞相大人身子不适,回去了。所以他是特意来大理寺上了个茅房?魏昭对这个凤林鹤的来意多少是有些怀疑的,便想找连信套套话,打听一下这个凤林鹤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免不了要打交道,还是要提前准备。还未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被人捂住了嘴,挣扎的时候发出的“唔唔”声。有刺客?魏昭一脚踹开门,拔出腰间长剑。“什么人?放开……”然后他就愣住了。唐梓歌正把连信按在书案上,俯身压着亲,他一只手伸进了连信的领口里,连信搂着他的脖子,脸胀得通红,一副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样子。“你俩……”魏昭后知后觉地想起之前半夜去找连信时,在他屋里发现了唐梓歌,当时还以为他俩只是关系好。现在看来连侯抱孙子是没什么指望了。听到动静,连信推了唐梓歌一下,唐梓歌才不情愿地起身,他舔了一下唇,或许是因为刚才比较用力,他的嘴唇红艳似火,映着本就白皙如玉的皮肤,更显得如画中人一般美得惊人。连信痴痴地盯着看了半晌,才转身红着脸对魏昭道:“你干嘛?”魏昭:“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你们……继续?”唐梓歌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对连信道:“晚上我去你家。”连信低头“嗯”了一声,唐梓歌回头看了魏昭一眼,说了声“剑不错”,他推开窗子,飞身离开了。连信将领口拉好,整好官服才道:“有事吗?”魏昭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那个凤丞相,我跟他共事不多,他突然来找我,我怕在他面前出错。你跟他熟吗?”“他呀……还蛮好相处的,就是为人古板些,”连信道,“我跟他也不熟,跟你知道的差不多。”他说着才想起魏昭是假的,他之前是没见过凤林鹤的。便道:“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些嘛……你也知道的,他这人认死理,听人说他喜欢的姑娘没有跟他成亲,他竟然一辈子不成亲,相当固执的一个人。反正咱们大理寺跟他来往不多,别惹他就好。”魏昭“嗯”了一声,心想当今这位皇帝如果也像凤林鹤一般固执,认定了非得找个他理想中的美人,那他多半也跟凤林鹤一样,这辈子要一个人过了。…… 昏君第三步二
“齐家的老爷子齐大忠本是个游手好闲的懒汉,家里穷得响叮当的,这种人在当地根本娶不着媳妇儿。后来他出去跟人跑生意,有一天回来的时候带了许多钱财,那之后他便买了宅院田产,还娶上了媳妇儿。到如今他的两个儿子也都娶了媳妇儿,给他生了孙子,可谓是儿孙满堂,其乐融融。”“一切的根源便在于这笔钱,没有人知道这笔钱的来源。但是有人记得,他当时是从西边回来的。此事据今已有三十年,我查了三十年前西边几个城的案子,发现三十年前,柳城的岳家发生了一起灭门惨案,至今未破。当时岳家全家被杀,只有一个小孩子逃脱了。家里的财产被人洗劫一空,几个有姿色的女眷全被人欺辱致死,案子凶残之极,凶手却一直逍遥法外。”“刺杀林瑛的凶手刚好就是这个年纪,我有理由怀疑,凶手便是当年走脱的孩子,他练好了武功,以牙还牙,也要用灭门的方式来复仇!”“若我所料不错,岳家灭门案的案犯共有七人,如果当时都是年轻人,现在也有五、六十岁的年纪了。如今他们各自成家,境遇不同,有的当了官,有的入了江湖,还有的依旧是平民百姓。但无论他们现在是什么身份,当年的那个孩子都绝不会放过他以及他的子孙。”叶成德想到林远的死和林瑛的遇袭,他的脸色变得惨白,“你是说,我岳父他……”谢孝林点头,“就算是你的岳父已经病故多年,但我也不能为他掩盖真相,他应该就是当年岳家灭门案的案犯之一。可怜林大人一生公正无私,却因为父亲当年的罪业横死街头。”叶成德喃喃地道:“我从未听阿瑛提起过……”“她未必会知情,据我调查,已经发现的被灭门的几家老爷子中,除了齐大忠,其他几人并没有被人发现突然携带大量财产之事。想来这几个人比齐大忠有心机,没有一下子把钱拿出来惹人怀疑。但这几人之后的日子过得都不错,这也是事实。”叶成德依旧难以接受,“这只是你的主观推测……”“有证据的,”谢孝林叹了口气,“岳家是当地最大的宝石商贩,而且他们家的加工手艺颇为特殊,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