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烦人,明天、后天、以后,她都会亲他的呀,哪有 正确答案柳絮宁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澡, 距离上一次自我满足已经隔了很久很久,她对这种事没什么欲望,因为感受是既定的相同, 同样的爽感经历多次自然也变作一件无聊的事情。但她仍然记得上一次,那是上学期初始, 梁恪言接她回家的那一天。那次想着他是必然, 因为性|幻想对象是足够优秀出挑、又心知肚明绝对不会属于自己的人,困难程度能顺利让欲望翻番。这次呢?潮湿的手指触碰到冰凉的镜面时,她空白一片的, 被欲望支配的脑子里依然是梁恪言的身影。柳絮宁起来的时候,她有些惊讶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外头夕阳都烈起来了, 他还没醒吗?微信里, 他也没回她的消息。往三楼走, 梁恪言的房间紧闭着, 柳絮宁扭头下楼, 那就她来做,给他一个惊喜。只是这样一来, 昨晚她预定的“豪华晚餐”只能变成没什么技巧的家常菜了。那些高难度食谱被她通通剔除,最后回归于最简单的番茄炒蛋。梁恪言下楼时,闻见一股香味。没有定闹钟,笃定自己总归能在下午之前起床,却没想到一觉睡到现在, 归根结底, 总是昨晚肾上腺素在作祟。原来恋爱的感觉是这样的, 很新奇,时时刻刻支配着他的思绪。穿过偏厅, 转弯进到厨房,柳絮宁正好关火,然后夹了块鸡蛋,刚入嘴,没嚼几下,她叹了口气。番茄和鸡蛋,再难吃又能难吃到哪里去呢?梁恪言看着她,连背影似乎都带着一点无言的沮丧和郁闷,他不由觉得好笑。他靠近她左侧,点点她的右肩。但柳絮宁往左看,对上梁恪言的眼神时还是笑了出来。多大了,这什么幼稚的小把戏。“你再点一下,我就往右边看。”她存心打趣。梁恪言没搭这个话,视线落在那盘番茄炒蛋上。柳絮宁立马挪开:“一般般啦。”“尝尝有多一般。”干嘛对难吃的东西这么执着。柳絮宁抽出一对干净的筷子递给他,他没动。柳絮宁夹起一块鸡蛋喂到他嘴边,他这回张嘴了。柳絮宁不放过他任何一个小表情,但他显然淡定如常:“好吃。”梁恪言,睁眼说瞎话法,霸道横行。她想,这样是不是并不好,她短暂地拥有这份权利,却不知道这份权利的拥有期限是多久。万一,那只是黄粱一梦,镜花水月呢。梁恪言掐掐她的脸,和她道歉,继而转身去冰箱里拿配菜:“昨天睡得有点晚。”“我也是。”柳絮宁说。“嗯?”他关上冰箱的门,“为什么?”“因为我——”声音戛然而止,柳絮宁目光落在别的地方,“没为什么啊,就是不怎么困。”“你呢?”她立刻反问。话题是她抛回去,但是在面对梁恪言那双已然露出昭然若揭的揶揄的眼神时,柳絮宁下意识捂住他的嘴,语气霸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许说。”她的手和他的唇贴得不是很紧,梁恪言那句模糊的“你知道什么”说出口时,湿热的气息弹在她掌心里。柳絮宁缩回手,有种急急欲逃的心虚:“你做吧,我饿了,你做完叫我。”梁恪言拉住她的手;“不帮帮我?”“我来帮你?”讲什么笑话呢,她站在他旁边无异于是给他添堵。“我不会呀。”她小声说,“那你等我一下。”柳絮宁突然想到什么,兴冲冲地跑上楼,过了一会儿,楼梯口哒哒哒的脚步声又渐渐变响。梁恪言低头洗手,都没看她,可光是听着这脚步声就忍不住笑出声。柳絮宁拿了个咬手鲨鱼下来,摆到梁恪言面前:“咬到我了,我就帮你。”这把戏她和梁锐言以前常玩,比什么猜拳、抛骰子之类的好用多了。刚按下鲨鱼的第一颗牙齿,柳絮宁听见梁恪言意味不明的一声笑,她茫然地看他一动不动,于是主动去抓他的手指。“还能这么玩的?”梁恪言说。柳絮宁理所当然地回答:“对啊。”待梁恪言按到第八颗牙齿时,鲨鱼咬下来。柳絮宁笑得眉眼弯弯,得意地说:“果然每次都是我赢!”梁恪言突然按住她的后脑勺,偏过头吻下去。柳絮宁没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急切地吻她,唇齿相碰间还有轻而易举就可以感受出来的不耐烦,但她没推开,主动仰起脖子,轻轻地张开嘴巴等他进来。这房子里总共也就这么几个人,这个咬手鲨鱼的存在是用在谁和谁身上的,梁恪言一清二楚。思绪里埋着一点长时间累积下来的急躁和怒意,但他看着毫无反抗之意,只会睁着眼睛看自己的柳絮宁,那点嫉妒慢慢地消散。他又觉得他咬她的唇时太用力了,于是变作轻轻地摩挲。直到她的声音变了调。“接吻就接吻,别哼哼,别出声。”梁恪言放开她。柳絮宁觉得没什么比这句话更莫名其妙的了。他在这点上真很不讲道理,还很霸道。刚要反驳,梁恪言拍皮球一样拍她的脑袋:“出去等我。”
柳絮宁被他吻得有点缺氧,再快速回想刚才的画面,心里因为这种半强迫半温柔的吻而升起一种微妙的感觉。她用力地抿了下唇,又在出厨房前摘下他左手上的手表,一本正经地和他说这时候不要带表,进水了怎么办。表进什么水啊,她脑子进水了才对。电视随意调到了一个台,柳絮宁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他的表,又套在自己的手腕上。她想,他的手腕比她粗上好一圈呢。傍晚的天幕烧成红色丝绒,这种时候饶是不久前刚睡饱也忍不住困意上头。吃过饭,她和梁恪言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手机突然发出一声响,是梁锐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