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她若无其事地把手机塞回口袋里。天鹅埋头装鸵鸟。左右都是鸟字旁,脖子也一脉相承的长。看她这模样,旁边的男人似乎迟钝地起了好奇心,终于开始无比礼貌地询问:“能不能看看你的微博?”
这令人赞叹的反射弧,比她生命线都长。柳絮宁边走边踢路上的落叶:“太久没登,忘记密码了,账号名字也是好多好多好多年前取的一个,所以我已经忘记了。”“忘了?”他慢条斯理地捻出这两个字,语气里是装模作样的惊讶,“这就忘了?”“对……”她心虚得不敢看他眼睛,于是游离的眼神矛盾地捕捉到了他喉结上那颗淡棕色小痣。长相是运气,也是天赋,比如这颗痣,真是要命得会长。“这个app的毛病多如牛毛你也是知道的。等我回家我就去进行人工申诉,找回账号我就 caldown“我刚在餐厅听起瑞那些人说, 后天去泉城,玩半个月?”胡盼盼边刷牙边口齿不清地惊叹。柳絮宁说:“因为还要算上年会。”起瑞的年会一向在泉城举办,柳絮宁跟着去过几次。胡盼盼吐了口牙膏沫:“福利真好, 上帝保佑明年的招聘会我能被起瑞看上。”柳絮宁说:“也不全是去玩的,有些人会带电脑去。”那时候她和梁锐言去海滩玩水, 就看见有些人穿着泳衣坐在沙滩椅上, 膝上还架着台笔记本。梁安成向她解释,创意部宣传部就是这样,笔记本不离身, 有假也似无假。她暗暗想,自己以后可不能做跟这些挂钩的工作。结果兜兜转转,还是学了设计。要命。柳絮宁没有和梁恪言一起回家, 她以为他和那些员工一起直飞泉城。但程修正……再往下便被遮住。起瑞总部设在英国开曼群岛,每年会在那里召开一次年度股东大会,这是惯常。可梁继衷要带去的这些东西,并不寻常。住家保姆们早早地得到允许,提前放假回老家。柳絮宁盘腿坐在沙发上, 帮她们抢票。送走了阿姨, 再加上梁锐言的冬训还要几天才结束, 一个人的家里,她乐得自在, 把所有的班级群、学院群通通免打扰后,每天睡到下午,吃一顿晚饭,再上楼画画,直到早晨七点才睡。日夜颠倒的日子不太健康,但着实爽。某个照常熬夜画画的凌晨,手机收到一条推送。柳絮宁随意一瞥,北京时间凌晨一点,英国时间晚间六点,证券交易所发布起瑞集团股份公司关于全资子公司股权转让公告。梁继衷将其全资子公司所持15的股权转让于受让方梁恪言。这个数字实在让人瞠目。柳絮宁咬着手指头算,就算只是青城分公司,起瑞15%的商管股权也不是小数目,再加上梁恪言原本的持股……数字惊得她脑袋疼。起瑞转让股权的流程很麻烦,这显然是梁继衷筹谋已久的事情。扶起梁恪言的另一面,自然是准备架空梁安成。为什么呢?梁安成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