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应将手里的鞭子扔到地上,放下手的时候露出颈侧紫红的鞭痕,那刺眼的鞭痕将白净的肌肤狠狠割裂,刺得秦洲眸色更深更红。
裴应摊开手,“我总是在欺负你,这下你终于可以还回来了,你难道不开心么?”
他向秦洲走去,颈侧的伤痕愈发地清晰狰狞。
“你想怎么打我就怎么打我,只要你能出气。”裴应轻声说,“但我们商量好,你要是真的解气了,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他像是在哀求,眼睛里是一种秦洲看不懂的情绪,“你出气了你就走吧,我不招惹你,你也放过我好么?”
颈侧的伤让裴应连呼吸都牵扯的疼,但他却始终不躲不避,直视着那双午夜梦回仍旧能让他感到窒息的眼睛。
秦洲不说话,视线落在那道浮肿的鞭痕,青紫的印记宛如潮湿阴暗的蛇,将所有内心的欲望和癫狂都浮出表面。
“到底是谁放过谁?”秦洲轻声说。
哀切的眸子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那双懵懂无助的眼。
秦洲抬手轻抚他耳边的碎发。
“疼……”
裴应小声啜泣,攥着秦洲的衣角依偎过来。
秦洲垂眼看着那道刺眼的伤痕,那道鞭子像是打在他心口,让他胸膛里也漫上了细细密密的疼。
他摩挲着那道伤,指尖突然用力按住,怀里的人蓦得一颤,整个人都惊慌失措地要逃离。
秦洲一把拽住他,裴应哭的梨花带雨,小手抵在他胸前,“不要……好疼,好疼啊。”
秦洲死死盯着他,突然凑上去,叼住那不停说疼的嘴唇,含在嘴里像是发泄般的撕咬。
将所有的闷哼都揉碎在唇齿间,裹挟着那条软舌肆意纠缠,不肯放过,掠夺着他的呼吸,他的津液,他的一切。
等他终于放开那柔软的嘴唇,裴应早已瘫软在他怀里,眼角通红带泪,嘴唇也被咬开了几道细小的伤痕。
他害怕地望着秦洲不说话,神情里有种茫然无措的委屈。
秦洲和他额头相抵,声音沙哑中还带着几分喘。
“疼?”
“你知道什么是疼么?”
话落,他自己先笑了下,“也对,我都忘了,你最清楚怎么捅刀子让人疼了。”
那道鞭痕好几天都没有消散,裴应没有刻意去处理它,用衣领将它遮住,阻挡了那么想要窥探的目光。
梁易看到了,好几次想问,但最后看着裴应冷冷淡淡的神情,也就闭上了嘴。
他好久没见裴应,这次裴应破天荒地跟他一起来酒吧,他可不想惹小应生气。
调酒师又往裴应面前放了一杯酒,指尖推过来一张便签,上面写着一句浮夸的赞美之言,随后是一串暗示意味极强的号码。
调酒师暧昧地低语,“先生,这杯酒是那边的那位先生请您喝的。”
裴应眼皮抬都没抬,梁易却先不干了。
一甩手就把酒杯掼到一边,勾唇冷笑,“给老子滚蛋,什么东西都敢来小应面前晃,滚远点,别脏了我们的眼。”
调酒师不敢惹这位金主,只能悻悻地笑了一下。
裴应向来洁身自好,不抽烟不酗酒,能来酒吧的次数屈指可数,刚来的时候看着酒吧里乌烟瘴气的环境,甚至都隐隐感到后悔。
但酒精真是个好东西,一杯下肚,他那点埋在胸口的浊气都淡薄不少。
他已经喝了两杯,平常不喝酒的他莫名觉得上瘾,扬起手又叫了一杯。
三杯下肚,他彻底软在了吧台上。
他尚且有意识,只是浑身软绵绵地好似提不起力气,脸颊滚烫,连带着颈侧的鞭痕都火辣辣地。
裴应难受地扯着衣领,他为了遮住鞭痕穿了一件高领线衣,修身的材质将他纤细的脖颈勾勒的越发纤长优美。
裴应胡乱扯了两下也只是将领口往下扯了扯,露出半截雪白莹润的脖颈,以及一道已经褪了色但仍旧狰狞的鞭痕。
酒精麻痹了他的感知,他歪头躺在冰凉的台面上,醉眼迷蒙,眼尾潮红。
梁易看呆了,心脏砰砰直跳,跟随着音乐的鼓点,越来越密集。
他恍惚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截露出来的脖颈,却在将要碰到时被裴应闪开。
他皱起眉,看着梁易缓缓坐直了身体。
“不要碰我。”
他撑着吧台缓了缓,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要走了。”
梁易整个人都僵在那里,神情里有些被拒绝亦或是被拆穿心思的窘迫。
“小应、小应,别走啊……”
他在后面叫了两声,可裴应却不听他的,扶着吧台下了地,眼前的世界在晃,脚下的地面也在晃,他走的极为艰难,却还要顾及着周围人伸过来的手。
他全都拒绝了,冷着一张脸强撑着走到卫生间。
他觉得自己的状况不太适合就这么走出门,于是躲在卫生间给司机打去电话,刚报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