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杜以南咬着牙收回手揍了他一拳,下手很重,握紧的拳头把手心都攥出了深痕,他想自己肋条一定是青了,刺辣辣的一阵钝痛。揍完了又把他紧紧地搂回了胸前,用力得就像要勒断他的肩胛骨,呼吸声在不断起伏的胸腔里烧得很快,为什么是我?杜以南说,那个人怎么会是我?他只能够沉默,闭着眼睛把他哥打他用的那只手包在自己两只手心里轻轻搓着揉着,像要孵开一只壳儿很薄的蛋。
“你他妈说话。”杜以南的嗓音里是沙哑的哭腔,“别装哑巴!”
他继续沉默了快一分钟才说:“我说过的吧,你和嫂子好好的。答应我的事你没做到。”
他哥愣愣地看着他。
“本来想着骗你一辈子的。”他咧开嘴笑了一下,“骗不下去了,忍不了。你就当我是生病了吧,我就是那种娇气点儿的……病人,一直闷着会闷坏的。想到我要是坏了,你会伤心,还不如早点让你知道。”
他的语速很快,逃跑似的,仿佛不一口气说完就会被哪个字哽在喉咙里噎死。
“哥,我告诉你不是为了什么。别管我,也别不理我。……求你,哥。对不起,原谅我。”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非常轻,像逃跑逃进了死胡同,想拐出去,却发现已经没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