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监,您说,做没做过,还是不一样的吧?您是不是可以对我稍微…友善一点。”邢峯好死不死地精准踩雷。
“人渣。”黎纪周第一次用了近乎粗鲁的挣脱方式,隔着手套在邢峯脸上推了一记,又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了一脚。
邢峯猝不及防接下一击,又挨了一脚,虽然不算太疼,他还是松了手,刚想说什么,黎纪周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转身绕进驾驶座,一脚油门开车走了。
一路上,汽车导航反复提醒黎纪周道路限速,安全行车,黎纪周才一次次地将车速和火气一并压了下来。从对邢峯恼火,到对自己生气,他是鬼迷了心窍,饥渴疯了会才惹上邢峯。
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就赌邢峯不会拿他的秘密怎么样,黎纪周破罐破摔地想。
接下来的时间,黎纪周将自己完完全全打磨成了工作的形状,和鹿城的那个重要项目贴得严丝合缝,光是出差,黎纪周就在公司消失了大半个月有余。
回来后,其他人也只有起早贪黑地在公司大厅候着,才有机会看一眼每日步履匆匆的黎纪周。就连徐子杨见状都心悸,以为黎纪周的洁癖升级出了什么更难治愈的症状。
对黎纪周自己而言,工作的疲乏远不及某种无法与人说的煎熬折磨人。
他体内掌管情欲的瓶子压抑太久,封存太久,打开得猝不及防,液体溅得到处都是,一发不可收拾。
他会因为偶然梦见下属将他压在身下,嘲讽之余不忘在他身上驰骋的画面而窘迫惊醒。也会因为压力之下偶然产生想通过之前那样舒适的性爱来寻求放松与刺激的念头而狠掐自己。
就像一张极易书写的白纸被填满瑰丽的画,再想擦去已经来不及了。
黎纪周忍着极度的羞耻,偷偷买了一根型号偏小的按摩棒,可他完全没法克服障碍主动去使用。过去的他想都不敢想,有朝一日会怀疑起自己是个性需求强盛的人。
签约仪式结束当天,黎纪周如释重负,放松下来的时候,他又不受控地再度回忆起和那个男人接吻时的柔软触感。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这个年纪,有那种念头很正常,像对待公事一般及时处理掉就好了,最重要的是,得把和邢峯的记忆淡化掉。
早就过了下班的点,公司大楼的亮灯逐一熄灭,执行总裁办公室的灯,破天荒地还亮着。
黎纪周和徐子杨谈完公事,话锋一转。
“徐子杨,帮我找个地方。”
“怎么了?”徐子杨被他视死如归的表情吓到了,“你这是工作结束人就垮啊,什么状态?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这么拼命。”
“是,所以我让你帮我找个玩乐的地方。”
徐子杨故作心慌地顺了顺气,“吓死了,我还以为你让我帮忙找个地方把你埋了,想去哪儿?”
黎纪周思索了几秒,“地方就你平时会去和人玩儿的那种地方,干净点的,保密性好的。”
徐子杨音调陡然拔高:“真的假的,你疯了吧黎纪周,强迫症好了?这种对你而言是要人命的高难度挑战吧。”
徐子杨紧接着清了清嗓,义正言辞地道:“黎纪周,我知道你的业余生活和我这种不婚主义自由人肯定有区别,感到好奇很正常,不过,你指望我给你介绍干净的?首先,你眼中的干净,和我们眼里的干净,可能有很大的区别。其次,我玩儿过的地方,碰到的最干净的人,说不定就我自己了。”
“那就你。”
“好,那就…”徐子杨停顿了一下,“哈?”
“我知道你男女不忌,当帮我个忙。”
“不是。”徐子杨下意识吞了口口水,“黎纪周,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从学生时代起,徐子杨认识黎纪周已有七八年。徐子杨家世不错,在外边玩得一直很开,交往原则就是互不负责,说他没对黎纪周起过念头是假的,但徐子杨的确从没想过能真的有机会碰他。
黎纪周在他眼里,就是高岭之花,再落魄也高不可攀,高岭之花就不该有那些世俗念头。
“…你脑子没烧坏吧黎纪周,我该说你不通人性呢?还是不当人呢?”
“我知道你在大学的时候,把我的证件照撕下来私藏。”
“……”
“你想不想?”黎纪周毫无感情地逼问。
“……想吧。”
“那就,先亲一下试试。”黎纪周平静地拉扯徐子杨的领带,将他拉近。
黎纪周并不打算和徐子杨来真的,只是互相抚慰的程度而已,徐子杨应该不会介意,他也可以继续守好秘密。
惊为天人的漂亮脸蛋陡然靠近,甚至能闻到隐隐的、柔和的香气,纵是徐子杨这种老油条也架不住,他脸噌地红了,“等一下…我先缓缓。”
深呼吸几轮,徐子杨从抽屉里拿出清新口气的喷雾喷了喷,又哈气闻了闻。
“好了,来吧。”徐子杨说。
“嗯。”黎纪周主动闭眼。
时间被按下减速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