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源丰说些什么,老鸨先吓得花容失色,“哎哟哎哟”地惨叫着跑过来打圆场,“魅色你,怎么能打源少爷的脸呢?源少,魅色是一时情急,并非有意冒犯您,您就原谅他吧。”
三个人,一人哭,一人和稀泥,一人就那么站着,好像一场荒诞的滑稽剧。被不轻不重训了两句的美人抹着眼泪,跟后台探出脑袋的男人目光交触。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问题。男人收回脑袋,躲在幕布之后。
“他还年幼,您大人有大量,别和一个小孩子计较。”老鸨两面说和,扮完红脸扮白脸,训完落泪的花魁、再安慰了他一下,马上又去劝神情不明的贵族。
“小孩子?才比我小两岁。他是小孩子,我是什么?”没有如众人所想那般勃然大怒,源丰轻快地调侃,“我可不能娶一个小孩子回家。”
人精似的老鸨听到这话,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领主之子源少爷这是看上魅色,非他不可了。她正想趁势撮合一把,要魅色当场给源少三两句好听话钓着对方,就见魅色把头一歪,“不劳烦您娶我。醉月坊的规矩,是不允许花魁直接嫁人的,——至少要先接客两月,到时您一定早把我忘了,何必惺惺作态。”
有胆子对源少如此不客气的,除了花魁也别无他人了。观众们惊掉了下巴,很怕美人受到惩罚,源少本人却依然没有发火,蹲在地上搂住美人的肩,“摔疼了没有?是我不好。……我不会忘了你。我从来也没忘过你,那时不来找你,是去治病了。”
这人身强力壮的哪像是病秧子?魅色不信。源丰就俯到他耳边,轻不可闻道,“不是说我早泄么?我去寻了名医求了偏方,喝了一段时间的苦药,都是为了你。”
这个理由……不管是真是假,倒还有几分意思。魅色破涕为笑,“真的?你喝了药,不早泄了?”“真的。”源丰托着他的屁股将他抱起,小心翼翼地往后院的居室走,“今晚,你是我的了。要多少钱都行。”
老鸨满意地目送他们离开,对余下的人笑道,“拍卖提前结束。花魁的初夜属于源少爷了。各位若还想见魅色,请等今夜结束之后,带上一千两金子再来。”
竞拍初夜权的客人们如何依依不舍不愿离去不提,在后院,花魁的居室,婉转娇媚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啊~~~”在他们曾日夜欢爱的床榻上,赤身裸体的美貌花魁被男人爱不释手地抚摸通体光洁的肌肤。娇嫩的肌肤经不起手茧的抚弄,美人呻吟着软倒在男人宽厚的肩头,把滑腻的乳肉紧紧贴向男人的肌肉。
“我不过是两日未来,你就对我闭门不见长达两年。该怎么罚你,嗯?”源丰抓住魅色的双臀揉搓,把白花花的臀肉揉得不成形状。
“呜~好难受~不要一直~~嗯啊~~~是你先、哈啊~不知会一声、嗯嗯啊~~就玩消失的……”魅色控诉着,自己找不见男人的人影,总不能登门拜访把他拉回来吧。一个小小的花魁,若未经邀请就擅自踏进领主府的门槛,未免也太愚蠢或是太嚣张了。那既然拉不回来,花魁总得接待新的客人,以获取新的收入来源啊。有权有势的新恩客不会喜欢花魁和旧人藕断丝连的,到了他们那样的地位,绝不可能接受自己是他人眼中的次选和替代品。
他委委屈屈地哼哼,哼得源丰心疼坏了。源丰向他道歉,“怪我,都怪我,是我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惹你不安了。应该托人捎个口信给你,不,应该我亲自找你说明情况的。”
万分诚恳的道歉总算把魅色哄得心中舒坦了。魅色娇笑着,更深地偎进他宽阔的怀抱,邀请道,“好吧,没有下次了。这次就原谅你……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说那些扫兴的话了,我们来做吧。”
男人从善如流,将一只大手覆盖在花魁的胸前,把娇艳的美人揉得气喘吁吁。美人发了浪,胡乱地扭动,渐渐由矜持地低哼转为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放声大叫,“呜嗯~好会揉~再多摸摸我~”
叫声传到屋外,守门的随从听得一清二楚。青衣面无表情,似乎在说,“听吧,他在旁人那里是千金难求一面之缘的高贵花魁,在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床上又是另一副样子了。花魁天生是贵族的玩物。你一个贫贱的随从,真以为能把他据为己有了?”
墨衣无法平静,深吸一口气,不断地来回踱步。他否认不了自己的妒意,杀心渐起,想把爬上花魁床的男人杀死,——但对方身份贵重且名正言顺,反倒是自己才是上不得台面的粗野奸夫。
“看来他们要做很久了。”青衣恶意地压低嗓音,刺激弟弟,“你不必再等着接他。后半夜他会躺在源少爷的怀里睡得香甜的。不,说不定那时也还在做呢?”
“原来你偷听到了,我和他的约定。”墨衣停止踱步,倏然望向哥哥,“他没有选择你,而是选择了我,你很不爽?”
“没有不爽。”青衣沉默了两秒,收起阴沉的笑,淡淡地看向天空,“我摆得正自己的位置,随从和主子本就是不可能的。至于你,你不撞南墙不回头,与我何干。”
“没有不爽?你就差把‘不爽’二字写在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