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阿生的眼睛。”
梁楚生愣了一下:“什么?”
“天上的星星那么多,那么亮,都在阿生的眼睛里。”关明鹤看着头顶上的亿万颗发光的行星说,“看到它们,就像看到了阿生一样,很开心。”
“因为我爱上了阿生。”
梁楚生感到他的脸正在升温,心脏也不受控制地跳起来。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又是谁教他的?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梁楚生垂下眼眸,搓着自己的手指说。
“知道,”关明鹤拉着梁楚生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上,看着他说,“电视上说,爱是想起阿生的时候,这里就变得暖暖的。”
耳边鼓噪的心跳,突然分不清是谁的。
梁楚生沉默了片刻,他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之下强有力的跳动,至少目前为止,这颗心脏似乎只为了他而跳跃。
关明鹤是梁楚生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意外,是一个变数,无法预知的变数。
他曾经试图抗拒,但还是被命运拖拽着,逐渐坠入未知的深渊。
“等我攒攒假期,我们去漠河看极光吧,那里比这里好看一万倍。”梁楚生说,“到时候,你会陪我去吧?”
既做出了约定,就不能反悔。
第二天一大早,陈远约了梁楚生在一个公园见面。他是觉得挺奇怪的,怎么也算是工作上的事情,陈远未免有点太随便了。
想了想,可能成功人士都这样?
关明鹤被叮嘱在酒店等着,等梁楚生回来了他们就能回家了。
梁楚生到了地方,陈远已经在等着了。
“抱歉陈总,等很久了吗?”梁楚生说。
“没有,我来得早,这公园离我家挺近的,来这里锻炼锻炼。”陈远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置说,“坐吧。”
工作的部分很快就谈完了,梁楚生起身准备告辞的时候,陈远叫住了他。
“陈总还有事儿?”梁楚生说。
还没等陈远开口,一个女人走过来和陈远打招呼。
陈远站起来叫了声“二姨”,两人话起家常来,似乎完全忘记梁楚生还在一旁等着。
梁楚生局促地站了一会,在看清了女人的长相时,突然就心悸了一下。
他们交谈了一会,她朝梁楚生微微颔首。
梁楚生挤出一个微笑,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脸就像被糊了一层厚厚的石膏一样僵硬。之后她往广场上一群打太极的老头那儿走去
“你看到在那群人中间的那个吗?”陈远指了指女人走过去的方向说,“头发花白的那个,个子高高的,那是我二姨夫。”
梁楚生顺着看过去,但没说话。
“那是我二姨,那是我二姨夫。”陈远说。
梁楚生心说,我不想认识你二姨和你二姨夫!
“你别看我二姨夫现在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前段时间可不是这样的,”陈远说,“以前挺精神的一个老头,头发也不跟现在似的,全白完了你看。”
梁楚生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陈远看了看他,笑着说:“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没有。”梁楚生说。
但这其实不是他的真心话。
他不明白陈远为什么要说这些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他现在非常想回去,迫切地想带着关明鹤回家。
“听我说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挺无聊的吧?”
陈远一副笑吟吟的模样看上去温和无害,但实际上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倒让梁楚生想到宋道成对他的形容——非常典型的商人,为人圆滑,笑面虎,像只狡猾的狐狸一样。
“怎么会。”梁楚生说。
陈远现在还是他不能得罪的甲方。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偏私人的。”陈远递给梁楚生一个名片说,“如果哪天有什么需要……可以打我这个电话。”
梁楚生接过来,但他想他应该用不到这个。
可是陈远的这一举动,让他心头笼罩了一团迷雾,浓黑如阴云一般。
回家的时候关明鹤在车上睡了一路,回到家之后发烧了。
也许是昨天晚上在海边吹了太久的风,梁楚生想。
生病的关明鹤比往常更黏人。
梁楚生给他吃了退烧药,晚上退了烧,但到了半夜梁楚生醒了发现身上压着一个滚烫的东西,像火炉一样。
他摸了摸关明鹤的额头,烫得他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测了体温已经烧到四十度了。
这样下去不行,本来就傻,再烧下去不得了了。
梁楚生喊了关明鹤两声,摸着他的额头说:“我带你去医院挂水。”
“阿生……”关明鹤艰难地睁开眼睛,声音有点嘶哑,“阿生的手好舒服。”
“乖,听话,快起来,打一针好的快。”他把关明鹤扶起来,但关明鹤好像有点意识不清晰,连路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