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样代表如何,但我却有一种罪恶感,感觉背叛了那个说着「不想忘记」的自己。
因为我没有特别阻止。
但我也只给了她们一个小洞,一个能稍稍看进来但又走不进来的小洞。挡在心房外的高墙上的一道小缝。
我还会让谁走进我的世界吗?
天晓得在失去了你和j之後我还打不打得开心房。
谁叫我是如此胆小了,还,害怕受伤。
「还不懂这一秒钟怎麽举动怎麽好好地和谁牵手
那生活还过分激动没什麽我已经以为能够把握
而我不再觉得失去是舍不得有时候只愿意听你唱完一首歌
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se里我最喜欢你」
――〈张悬喜欢〉
老实说我真的很怕,还很累。
用尽生命去追寻、紧抓着的,碎了以後竟然是变成像梦一样虚幻又不真实的东西。连碎片都不是我的。
走离天使的世界後第一个遇上的美好。我是第一次勇敢的伸出双手义无反顾,也是第一次真正相信一份关系。
那是我自杀未遂後见到的第一道光亮。
但它却只维持了一年,b我过分现实预计的三年时光还短。
竟然还是在我的愕然中枯萎消逝。
我还会让谁走进我的世界吗?
呐,你觉得呢?
小莱。
直到这个当下我才清楚意识到,学校其实还是个单纯有人情味的地方。
差了一分就是一分,以後肯定没人会给你加同情还是人情分的,就像班导一样。
你值多少、有多少成绩就是多少,做不到就是被替代,然後走路。
现实是很残酷的。大人世界里的人都很冷漠。
老是觉得不给过不近人情的我,其实还是很被保护在这座温室花园里的。
这里的人们尚且温柔,都还很是良善,并未离我希冀的世界相差太远。
但我却还是容易觉得疲惫或难过,真不知道这样是否算是软弱。
我常常觉得自己过分坚强,或是该说逞强,我不让自己在人前掉泪,除了喝醉酒的时候。
在关上房门前、夜深了妈妈shang睡觉前,我绝对不哭,因为眼睛会肿,那样子好像显得我很软弱,或是做作。
想要人支持又不想被发现脆弱,觉得这样很丢脸。
这种时候我就会哀叹,觉得自己过分坚强、很可怜。但下一秒又会怀疑,这样算是在为赋新词强说愁吗?
这个世界真的很不可思议。
怎样的处境才有资格为自己哀叹、示弱?
才不会被说是太软弱、才不会被瞧不起?
谁知道呢。
然而有些人就是怎样都会被人喜ai。
像是砂华。
还有你。
「我那麽胆小他那麽勇敢
那麽
别丢下我呀」
――〈魏如萱飞鸟〉
其实我很想说点什麽。
我想告诉你很多事、想在你面前哭、想给你看我的日记、想要回去让很多事情重头再来一次。
――「不是让我去找ai我的人吗,为什麽你却离开了啊。」
――「我求求你,说着在乎的人不要先行放了手。」
――「我会陪着你的,我会一直在,所以――拜托不要丢下我。」
可是我不想成为那样的孩子,自取其辱或狡诈卑鄙,我不能去打扰你,你有你新的生活、新的重心、新的羁绊。
那里没有过去的影子。任何留恋,或是一点我的声音。
你走了而我还在这。抓着回忆的碎片满身鲜血,却还不在意的笑着徘徊。
我知道你不会回来,也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在逃避,而我现在终於开始正视这个事实。
但却走不出来。
即使知道了我还是一个人在残梦的荒野里流连。简直就像野鬼一样,双眼无神不明白自己在找寻什麽东西。
我只知道自己不能离开。
其实我根本没走离过那道伤痕的y影。
哪边是现实、哪边是梦,无论什麽我都无法接受。
那不如就这样游走在临界线吧,装作一无所知,需要的时候再大笑或想念。
藉着分割、逃避,或者是遗忘,来做到不哭出来,和重新生活。
但那一点用也没有。
绕了大半个圈子我还是走在原地。
就像这几年来我一点长进也没有甚至还越活越倒退。
然後我现在回到了必须重新开始真正跨越那道伤。
可是我觉得好脆弱。
你为什麽离开,为什麽放手?
为什麽让我走入你的故事,然後又把我拒绝於千里之外?
打从最一开始你看到的就是真正的「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