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室内高尔夫球馆位于恒泰盛广场西北门,门口是一片宽敞的空地,安装了花瓣形状的地面喷泉。此刻水柱正从一个个圆圆的底座上喷出,窜出1米多高,落下形成漂亮的拱门。
喷泉东边的花坛,前阵子刚刚换成紫白黄的三色堇,开得正是娇羞艳丽。严烺和沈屹原就站在花坛边。其他人一走,两人都卸下了伪装,一个略显无赖,一个更为冷漠。
“早上急匆匆离开我家就为了去爬山?你累不累?”严烺先开了口。
累,但沈屹原才不会告诉他,瞥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口气很冲。
严烺双手叉腰,感觉这就是个难应付的大祖宗。他扯了下身上和沈屹原同个系列的黑色普拉达衬衫,眉眼上挑,不太正经地说:“我这不服务结束,回访关心下客户意见,省得你回头不满意不上门了。”
沈屹原折腾了一天,烦他无事找事,没好气地说:“不需要,没事我走了。”
“走什么走!”严烺嘴角挂着笑,笑意没到眼底,暗黑的眼眸深不可测:“实话实说,你是去爬山还是约会?”
他问的咄咄逼人。沈屹原抬眉:“我们的关系,还轮不到你管我这些吧?”
严烺斥道:“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有关系?昨天是谁说的这段关系期间不可以和别人乱搞?这还没几小时呢,就背着我和相亲的约会,不是乱搞是什么?”
沈屹原否认:“根本没有的事!苗叁年叫我去爬山,我不知道他会在。”
“苗叁年存心给你们牵线,你会不知道?”严烺越想越窝火,感觉头上绿油油一片。
“我去之前怎么知道?你能不能讲点理?”
“你现在知道了怎么还和他凑一块?是不是爬山不够,还要继续吃饭干点别的?”
沈屹原脸色煞白。他逼近几步,瞠目而视,怒问他:“你再说一次?”气势凛然的样子好似严烺胆敢再说一句,就要和他恩断义绝不再往来。
那不得便宜了姓康的家伙!严烺喉间一梗,想着到时他头顶上的绿地直接变成水草丰茂的大草原。
操!
他又恼又怒,又不敢说什么话继续激怒沈屹原,像只斗败了又不甘心的猎犬,气呼呼地哼哧:“你气死我得了!”
谁气谁还不一定!沈屹原脑海里闪过刚才严烺和别人手臂贴手臂的亲热样,不悦地回道:“指责别人之前先反省下自己。”
“我要反省什么?”
沈屹原抿着嘴不说话,过了会才嘲讽道:“你男女通吃本事挺厉害。”
“我男女通吃?”严烺半眯着眼重复了一遍。他倒是聪明,脑子里一想,就知道这个“男女”指的是谁。
“你说刚才穿黑裙子的女人?那是范遇宁,范翊宁堂姐。我和他们一群人聚会,可不是什么相亲约会。”至于范遇宁和他以前的关系,严烺觉得此时此刻还是不提为妙。
沈屹原讥笑道:“我怎么知道你们吃完饭会不会干点别的?”把刚才严烺质疑他的话扔了回去。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来得如此之快,严烺这下感受到什么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得了,又不是没领教过沈老师的牙尖嘴利,准得次次都能扎到人心窝子上。
他叹口气,靠近一步,手臂搭在沈屹原双肩上,微屈着脑袋四目相对:“我说错了行不行?你都说了那姓康的是你相亲对象,我怎么放心他出现在你身边。”
沈屹原想提醒说他们之间只是炮友关系,谁出现在他身边不干他的事。但严烺那委屈的样子好像真有点被伤到,让他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算了,他本来就没打算接受康酉初,拒了省点心也好。
但沈屹原心里还有个问题纠结了一天,不问清楚难受。他直视着近在咫尺的人,开口说:“你有什么好委屈的?昨天是我自己主动提出当炮友,你是不是看送上门白操白不操呢?”
严烺被沈屹原粗鄙的说法惊得愣了三秒,然后啼笑皆非地问:“不是,你堂堂一个博士后,就这么看轻自己了?”
沈屹原还在气头上,话说粗俗了点,但意思总归是那个意思。即便是炮友关系,他也不希望严烺是随随便便答应。他掸开严烺的手臂,往后退了一步:“我没有看轻自己,也不想让人看轻。”
到底是沈老师,约个炮都要比别人来得正经。
严烺微侧着脑袋:“你别说,主动送上门让我草的真不少,有些应酬场合事先就打听了我的喜好,精挑细选保准送个迎合我口味的来。我一个没应过。一嫌脏,二不想被别人套路。”
“沈老师,我没你想的那么纯洁,也没你想的那么随便。回国五六年,不管是正经关系还是不正经关系,我只应了你一个。”
沈屹原耳朵有些微微泛红,心底却是落了石头。他避开眼,随口问:“你什么喜好?”
严烺哂笑道:“大概是长得好看、听话温顺的?”
后面四个字明显和沈屹原无关。他白了一眼:“那你应该换个人。”
严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