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也算一心一意,一直都想把他们凑一对。沈屹原当时就用怜爱的眼神看着这个大直男,懒得解释。方恪生人虽不错,但那老练的撩人技巧,不知道谈过多少次。
当然现在知道了,人家不是谈过很多次,而是约过很多次。
“从来没有的事。”沈屹原见他一脸怀疑,感叹道,“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算了,都过去了。”难得出来喝酒,他不想提不愉快的事。
沈屹原就这样子,一谈到感情的事漫不经心无所谓,好像还没他那些论文重要。
苗叁年把酒杯往前一推,要和他剖开了细说:“沈屹原你不能这样啊,你这样我觉得你找不到对的人。虽然你们gay不用结婚,但早晚总要找个伴过日子吧,你把人三振出局总得给个理由吧。”
沈屹原瞟了他一眼:“方恪生说我把他三振出局?”
“那倒没有,他就说你不接受他。”
接受他约炮吗?沈屹原气笑了,这辈子没见过如此不要脸不要皮的人。他翻出手机里的短信,递给苗叁年:“别人发我的。”
苗叁年花了十秒钟看完,骂了句“我去你lgb。”他实在气得够呛,拿出自己的手机要打电话骂方恪生,沈屹原拦住他:“跟你说都过去了,别找事。”
“不行,不骂他不解气!炮友他也好意思说得出口?!当初他说觉得你挺好,我还一个劲怂恿他追你,这王八蛋居然心存不良!”
苗叁年一副气炸的样子,沈屹原反而觉得没什么。说到底方恪生在他心里没什么分量,气过也就算了,犯不着为这种人烦心。他安抚说:“得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没必要再咬回来。”
苗叁年换了个姿势,短靴上的铆钉碰到不锈钢桌角,发出清脆的声音:“他这么污蔑你的名声,你没找他算账?”
“怎么算,让他去告诉别人我不是他的炮友?”沈屹原摇摇头,“传谣容易辟谣难,方恪生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一定信。再说我也不混他们那个圈子,无所谓他们怎么想。”
“那方恪生呢?他和你道歉了么?”
“没有。”沈屹原想起最后一次和方恪生通电话,“可能他确实只想找我当炮友。”
沈屹原说得太平淡了,一点无波澜,似乎当炮友只是件稀松平常的事。苗叁年有点小小震惊到,脑中突然浮现一个想法,舌头打结地问:“这…你…他要…要是一开始就告诉你当炮友,你会答应?”
“不会。”沈屹原捏着酒杯晃了晃,“他人品太差。”
……
“你什么意思?要是来个人品好的,你就乐意了?不是沈屹原,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开放啊???”苗叁年的心情比当初沈屹原告诉他自己是个gay还复杂。他感觉自己活在绿皮火车年代,沈屹原已经坐上高速列车了。
难道读个博还能改变人的性观念?神奇!
沈屹原倒是很淡定。他浅灰色毛衣里的衬衫领一直扣到脖子处,看上去清冷禁欲,和嘴里吐出来的话截然相反:“看对了眼没什么不可以。谈恋爱费时间费精力,不如纯粹的性来得简单。”
……
苗叁年感觉自己三观碎成一地。他喝了口酒定神,勉勉强强将三观重新拼凑起来,自言自语感叹道:“真没想到人模人样高岭之花沈屹原居然会找炮友,你可太秀了,沈老师。”
沈屹原要笑不笑地回他:“别装得那么纯洁。”是谁每次出去玩都要勾搭一个,回来就分?
“我不一样,我天生就是人渣浪子。你可是沈博士沈老师张教授眼里的科研新星,你这道德情操怎么能和我一样?”
越说越扯淡了。沈屹原自顾自端起酒杯,懒得理他。
苗叁年感叹道:“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唉,可能是我把你带入歧途了,罪过。原儿,回头是岸,好好找个人谈恋爱,别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