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更加舒服。
但霍焱又担心自己手心的茧会弄疼他。
“你喜欢什么颜色?”
“红色和金色。”
“要……把头发扎起来吗?”
“焱焱给我扎。”
“好。”
临睡前,霍焱缩在小沙发上,在终端上搜索发型大全,并勤勤恳恳地学习了起来。
以至于他睡梦中都是各种扎头发的教学视频,一遍遍自动循环播放,虽然对于他这种手残而言,效益不大。
这一晚霍焱睡得不太踏实。
他一会儿想快点起来给乌逸蓝扎头发,一会儿又担心自己扎得不好看,后来他又发现,自己还没有买好看的小皮筋和漂亮的发饰,什么都没准备……
半梦半醒的少年仿佛垂死病中惊坐起,摸索着自己的终端,打算火速下单。
手臂却碰到了一缕柔软的头发。
胸口就像揣了什么宝藏一样,暖乎乎的。
乌逸蓝坐在毛毯上,靠在他怀里,睡颜安恬。
霍焱一怔,不敢动了。
小小的房间被月光光顾,这些湖蓝色的,银白色的光芒似乎格外眷顾这个美如神只的人,总是温柔地描摹他的五官,星星点点地为他披上一层柔软的外衣。
额头饱满,鼻梁高挺,眼尾微翘,深色的小痣安静沉睡,往下是荷色的唇。
乌黑长发有些温顺垂落,有些调皮攀爬,在他的脸侧散落。
霍焱用指尖拨开他脸颊上的发丝,连用力都是一种苛责。
少年轻手轻脚地把人从毛毯上打横抱起,走向床边。
乌逸蓝无意识地小声嘟囔,连眼睛都睁不开:
“唔……焱焱?”
霍焱没有哄人睡觉的经验,可乌逸蓝迷迷糊糊的模样叫他心软得一塌糊涂。
少年笨拙地摸了摸怀中人的长发,轻声说:
“睡吧,我在……”
岁夕石是伟大且慷慨的,赐予了乌逸蓝新生,但也加剧了乌逸蓝对他的依赖,霍焱想。
难道这一个多月,他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是不是在他入睡后,乌逸蓝难受得睡不着觉,又不好意思吵醒他,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待在他身边……
他好像还是没有照顾好乌逸蓝。
当晚,霍焱是抱着乌逸蓝睡的。
怀里的人黏得要命,但凡他拉开一丁点儿距离,对方都要哼哼唧唧地靠上来,用软乎乎的脸颊蹭他的胸口。
一开始霍焱全身都僵硬得不成样子,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最后也只敢把手搭在乌逸蓝的脑袋上。
轻轻地,慢慢地哄。
少年的嗓音犹然弥留着一丝稚嫩,沙沙的,沉沉的,在刻意柔化后,声带振动,为怀中人带来一场黑甜的梦。
单人间的床并不意味着尺寸增大,同时容纳两个身高腿长的男性还是有些费力。
他们本就贴得很紧,更遑论乌逸蓝跟树袋熊一样毫无缝隙地扒拉着霍焱。
少年的鼻尖都冒出汗来了。
他实在是……从来没跟别人那么亲近过……
他都担心自己的心跳会把乌逸蓝吵醒。
但对方似乎并不这样认为,反而用绒绒的耳朵挨着他心脏的位置,如同安居,睡得香极了。
霍焱的指尖无意滑进了乌逸蓝的发间,一手柔软滑顺。
他闻到了很好闻的味道。
仿佛能令他咀嚼出甜味儿。
乌逸蓝整个人都香香的,软软的,抱着很舒服。
霍焱后知后觉这滋味可能会令他上瘾。
但他只是帮乌逸蓝加速恢复而已。
一旦乌逸蓝稳定下来,可以脱离他以后,就会去他真正想去的地方吧。
不用再被精神力绑着,重获自由的他应该会很开心。
霍焱知道自己应该要为他高兴。
都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了,他们至少已经是朋友了。
作为朋友,他是应该高兴的。
可是一想到乌逸蓝将来要离开他,去一个他可能都不怎么了解的地方,或者,他连那个地方在哪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他找不到乌逸蓝,也见不到乌逸蓝了。
乌逸蓝再也不会等他下课,和他吃饭,陪他看书。
也不会拿着小木梳让他帮他梳头发。
更不会用温柔的声音喊他焱焱。
一想到这些,霍焱就堵得难受。
他弄不明白,索性把这些归咎为舍不得朋友的远离。
大抵是秋日的夜晚太安静,高高挂起的月亮太清冷,盛开的花儿太单纯,都不懂他的烦恼。
只有胸腔里的心脏在横冲直撞,每一下都是欲盖弥彰。
……
“你们近几场比赛我都看了,打法比之前稳定了不少,配合度也上来了……”
偌大的实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