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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活在梦里的感觉。就这么混了大半个月,蒋磊打来电话,让我去拿带子。

见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黑了好多,向来圆滚滚的腰都可怜巴交缩了一圈,见着我了开始大吐苦水,说不是防着条子抓,就是防着对手抢生意,还得天天东奔西跑,可把他累死了……

我们分别后,我抱着一小纸箱的带子回了家,除了规规矩矩的录像带和磁带,翻到底还有些……封面色情的带子。

我恍然明白他走的时候嘿嘿笑着说的好东西是什么了,我无奈地把那些带子挑出来正准备扔垃圾桶,突然发现有一个封面很奇怪……

说不出来的奇怪,图画有一点儿模糊,没有脸,但看身体却像是两个男性的骨架。

我盯了一会,把它放了出来。果然屏幕里是两个在纠缠的欧美男人,我坐在沙发上,在他们浪荡的喘息声中,没有犹豫,懒得再违抗本能,动手纾解了起来。

年轻体盛的我一次都嫌不够,没一会我又有了反应,索性让自己爽个够,只是意识快要飘散的时候,脑子里又悲哀地想起了那个人的脸。

这不怪我……我已经很认真地看那一对欧美男人了,是他自己跑到我脑子里的,我破罐子破摔地结束了我的第二发。

这个月快结束的时候,我开始跑歌舞厅去找事干,破镇上没有这方面的需求,还得去市里,市里各种文娱行业遍地开花。

我们那个乐队里的常驻鼓手出事了……好像表演后和人起了矛盾,被扎了一刀。这之后他在家里的强硬态度下离开了,临走前还让我好好照顾他的鼓,以后有机会会回来看看。

我和他们排练了一次,还挺顺利。原鼓手家里有点钱,他的这套鼓和我家里那套破烂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

我也并不想这样称呼陪伴了我五六年的鼓,但面前这台实在是太好了,听小舟说还是日本货,我曾经第一次lo的时候手都兴奋得有点抖。

这以后,我回家收拾了套换洗的衣服,基本就不回去了。白天在歌舞厅和他们扒磁带排练,虽然排的都是些流行新歌,老板要求的,但我也无所谓,有鼓打有钱赚,太爽了。

晚上散场了,如果时间太晚,我们就会直接在舞池或卡座里一躺,反正天很热躺哪都一样。就是蚊子多,但又不能不开窗,咬得我满腿满手的包。

而大部分时候我们都会回到租的地下室里。

准确来说这是是一个废弃的防空洞,位置很偏僻,但一个月租金只要100块。刚认识他们那会,如果不是小舟领路,我压根找不到这个地方,甚至看着小舟熟练跳过地上积水的水潭,带着我七拐八拐越走越偏的时候,我怀疑过他是不是把我骗过去卖器官的。

这个地下室的外墙上用油漆写着大大的“rollg”。进到里面,靠墙的角落里随意摆了四张床,有挂帘子,但是据我发现大家都懒得拉上,即使是做爱的时候。厕所是用隔板隔出来的,有时候会停水,隔不住尿骚味,但大家都习惯了。

还有两张布满油垢的桌子,长的那张是做菜的桌子,堆满了各种食品调料和没洗的飘着油渍的锅碗瓢盆,方的那张则是吃饭打牌用的。

相比于生活上的简陋随便,房间里的乐器设备可谓是一应俱全,墙壁两侧的铁架子上都摆放着很多零零散散的乐器和零件设备。

小舟很爱他的贝斯,每次在铁架子旁给贝斯换琴弦的动作都又慢又仔细,每剪断一根琴弦后,他都要看一会,妥帖地收纳到盒子里后,才取出一根新弦装上,似乎从不着急时间这回事。比起做爱时的疯狂急切,换弦时候的他是极度的耐心和温柔,手里的贝斯仿佛更像是他的爱人。

我们整个乐队还算整齐,除了贝斯手小舟,还有吉他手陈开,他还兼主唱,键盘手和原鼓手都是东北人,他们的年纪最大不过25岁。此外还有几个十四五岁的孩子有时候会约着过来和我们玩一玩音乐,小舟和键盘有时也会带着些性伙伴来寻找刺激和灵感,那些时候是最热闹的。

我们和一般乐队形象差不多,一头蓬松或带卷的长发,稀奇古怪的穿搭上是肉眼可见的窘迫。对,我们很穷。但极度贫困的我们也不愿意做些其他来钱快的事,这会影响我们的创作。

我们接得演出也不算多,并且难以找到合适的。很多路程远的商演,挣的钱才刚够我们来回打车的车费,遇到大方点的老板,到手的或许还能再喝一顿酒。但我们乐此不疲。

小舟说,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有两三个比较稳定的场子以前,有三个月他们都没接到一场演出。

“那你们是怎么生活过来的?”我忍不住问他。

“不知道,反正到现在还没死。”小舟玩着他的贝斯头都没抬一下,浑不在意的语气,好像已经忘记了。

键盘手找出了几副墨镜,说是老板要求尽量带着。这位老板很奇怪,有一套自己的摇滚标准,尤其是外在形象。

在排练的时候还我试着带了一会,感觉怪不真实的,键盘手就笑我:“我觉得你甭带这玩意,就你打鼓那眼神贼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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