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的脚背到发麻的头皮之间的,快乐——
这不是交配,这是爱,这是充满爱的需要接吻的性交。
她感到一双熟悉的手掌揽在了腰后,使她不用担心从那快乐的源泉跌落,这是安全的快乐,一整天的郁卒消散了,她正在攀向快乐的极点。
“啊……啊!啊……啊!”
她把潮红的脸紧紧贴在江未脸上,湿透的枫叶掉在地上,她一边磨蹭,一边放肆地吟叫起来。
远处有叶片被踩碎的声音。听在江魅的耳朵里,和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一样,和自然里其它动物的声音一样。江未知道有人走近来了。
“江魅,不要叫……”江未揉一揉她已经完全汗湿的头发,再把手放去她后背遮风,把人搂得更紧一点,“江魅,快一点。”
快了……就快了!江魅难以忍耐,在春梦里发烧,但还是听清了“不要叫”的要求,她控制不了她的声音,得找什么堵住自己的嘴……
江魅一口咬上江未的颈侧。
从今往后,在江未所有正襟危坐的时刻,他都将回想起这夜,这越界的开端——在结种纪的办公室里面对正在交配的同事时,在胶合纪的职场上给油滑小人陪笑时,在讲台上为学生们宣读上级最新的荒唐规定时——所有这些独属于正人君子的时刻,脖子上都要带着血脉至亲咬出的红痕。
他都要带着被社会驯服的理性想起这夜的疯狂,一遍遍叩问内心,到底是世界不伦,还是真爱无类?
鹦鹉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小鸟,但他也曾经自由。
被挂在花鸟市场的葡萄架上,被关在动物园的鸟语林里,被摆在拍卖场的白射灯下,学人说话的时候,那完美羽毛上被蛛丝勒过的伤痕,就是他曾经自由的唯一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