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拼命地翻腾。
她又加大了力气,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不再挣扎。
也许十秒,也许半分钟,总之很漫长,她才松开手,疑心他是不是死了。
谁知他突然起身,满眼不可置信,。好不容易平复心情,他抬手抹干净脸上的水,问她:“玩够了吗?”
“真想杀我?”
她仰起头:“是啊。”
“还有,玩儿?到底谁玩儿谁?”
“十八岁你认识我的时候,不就是把我当个新鲜玩意儿,打算玩玩就扔吗。”
“女人对你来说不就是玩具吗。”
衬衫浸满了水,浑身湿透,湿滑黏腻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望淮州解开扣子,想要脱掉:“我说你是玩具了?”
见他又在脱衣服,程仪冷嗤一声:“没说过吗,望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
接着伸手拿手机,调出收款码,举到望淮州面前:“想做可以,先结账。”
“你说的,十万一下。”
他把湿透的衬衫丢进垃圾桶,转身离开:“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然后打电话给赵叔,出了门。
见他终于滚蛋,程仪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缓缓地没进水中。
她感觉她整个人都特别疲惫,头痛欲裂的。
手掌覆在那处七八厘米长的横条疤痕处,眼眶难以抑制得发酸——
那年她砸破他的头,六月底,报应似的突然腹痛。
眼见着就要到家,却非常狼狈地晕在小区门口。
保安大哥见她脸色惨白,打了120。
宫外孕,整8周,腹腔积血,休克,留了道横着的8厘米的疤。
她明明每次都有吃药,算算日子,是四月份的事。
后来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她苦恼穿不了露腰的衣服,恰巧认识了个技术特别好的同学,就在上面纹了只蓝色蝴蝶——她画给齐斯文的那只。
纹身效果她很满意,拍了张照片发给陆菲。
陆菲把那照片放大看了又看,心疼得要命。
她那么爱漂亮的一个人。
为了这样的一个人。
她还叫她别为了江勉洋犯傻。
其实走之前,望淮州在桌上留了张字条:
给程小姐指条明路:贺东满护不住你姐,你告诉她趁早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