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
但乐茗那天在别墅里的眼神,说的那句话,颜悦太懂了。
她是个吃过亏、有文化的人。
那么就不会甘愿一辈子当笼中的金丝雀,人来了,黑布一遮,人走了,打开笼子玩个够,折了翅膀也没处申冤。
如果有选择……
如果有……
颜悦看着原地打盹儿的水豚,拍拍它的大屁股,叹气:“你多舒服啊,在动物园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不像你亲戚,被人端上桌做成菜。”
水豚睁着一双黑亮的杏仁眼,静静望着她。
她发自内心地疲惫,茫然不知接下来要怎么办,向前走了几步,这猪一般的动物还跟在后头。
整个片场都在忙碌,无人注意她这个每天都挨骂的女主角。颜悦既轻松又失落,把水豚招呼到玫瑰花架下,打开琴凳,拿着果盘往地上一撒:
“都给你,明天我就不来了。”
叮咚一声,有什么和苹果一起砸在地上。
颜悦一个激灵,赶紧捡起来,那一瞬她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手里这个东西,不就是严芳从包里拿出来炫耀的“身家性命”吗?
怎么会出现在琴凳里?
左右无人,她小心翼翼地吹了吹上面的浮灰,上面刻着“li g”的字样。
裙子上没口袋,她就塞到胸罩里,站在那儿发了好一会儿呆。
这是……
黎珠教训她那会儿,是乐茗在这喂几只水豚。
这东西这么容易、这么轻松就到了手上,颜悦感觉自己在做梦。
“好家伙!”她跺了一下脚,“乐老师,还是你牛逼。”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终于撑到了来阿根廷的第一天晚上,余小鱼在别墅里草草吃了几口饭,洗了个热水澡,躺上床。
江潜去健身房了,她实在困得不行,打开空调先睡。床和他银城公寓里的是同款,她一闭眼就不省人事,不知过了多久,黑暗里的声音把她吵醒了。
余小鱼睡眼惺忪地按亮手机,才九点半,身边空荡荡的。
“吱呀——”
门开了。
余小鱼坐起来,在床头柜上摸保温杯,防备地攥在手里。
一个黑影从门外移了进来。
不大。
她松了口气,打开台灯,房间骤然亮了,那只胖乎乎的动物正端坐在门口,无辜地望着她。
“chili,你怎么进来了,不是在游泳池睡觉吗?”
水豚在光滑的瓷砖上趴下来,闭上眼。
“哦!一定是空调房凉快。”余小鱼跳下床,怕冷风把人家吹感冒,双手推着它挪到窗边,“好了,睡吧。”
她闻了闻手上,没味儿,这个小姑娘挺干净的。
水豚好像不喜欢这个位置,慢吞吞地朝床走去,余小鱼觉得从它的耗子脸上看出了一丝精明。
“呃,不会还要被子吧?你身上都穿着毛大衣。”
水豚站起来,足有半米多高,余小鱼目瞪口呆地看着它毫不费力地爬上床。
柔软的床垫往下一沉。
“这是我的床……下去!下去!”
地板光滑,摩擦力小,可床上根本推不动,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把这只小猪弄下去,只能气鼓鼓地坐在被子上干瞪眼。
它硕大的头枕着小爪子,睡在软乎乎的被窝里,十分安详。
“好吧,我可不下去,这是人类的尊严。”
余小鱼把灯一关,重新躺下。
chili浅浅的呼噜声传来。
她在沉入梦乡之前,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江潜养它的这三年,不会也是这么睡的吧?!
深夜十一点,江潜开完会,披着睡袍走进卧室。
感应壁灯亮了,柔和的光线照在床脚,他毫不意外地看见床上睡着两个小家伙,挨得很近,都快抱在一起了,她的头发散乱地搭在浅褐色的干燥皮毛上,让他觉得自己格外多余。
江潜当初把它养在家里,就发现它很怕热,夏天外面温度太高了,泡着池水也吃不消,它是个聪明的哺乳动物,会偷偷开门溜到屋里来吹空调。吹了还不满意,要找个软和的地方躺着,他第一次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枕边睡着个什么玩意,冷汗都下来了。
闭着眼是她,睁开眼变成穿着黑丝袜的100斤大耗子。
……有种上辈子作了孽的感觉。
江潜走过去,将水豚一抱,它还没醒,在他怀里打呼噜。
他单手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蚕丝被,铺在地上,把chili一丢。
“以后不许上床。”
chili被弄醒了,脾气仍然很好,细声细气地嘤了一声,水汪汪的黑眼睛看着他,好像在说:
“哥哥你现在怎么都不让人家上床睡了呢?”
江潜躺到水豚睡过的被窝里,把空调打低几度,抱着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