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般,桑萝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毫无回击能力。
也就是说,桑萝的未婚夫,很快就会成为她的未婚夫了。
因此,说桑芙为看桑萝的未婚夫而雀跃也不恰当,她明明是想跑去看看自己未来的夫君有多好看。
但桑夫人冷冰冰地拒绝了她。
桑芙失望地瘪嘴,桑夫人道:“燕王和你爹爹此次回京,本就是为了完成儿女婚事,你心急什么?倒不如打起精神来,好好思量清楚该怎样骗过你爹爹,给桑萝使尽绊子,让她一跌不起。要知道,你爹爹可不同别人,军营里待惯的人,目光总是锐利些的。”
她看向桑芙,声音温和有力,像是在把经验智慧传授给女儿的好母亲——如果不细听她的言语内容的话。
“等婚事落到你头上了,燕世子就是你的夫君,你想见几次都能见,何必急于这一时半会。”
桑芙被说动了,点点头。
桑夫人把一个仆妇从外面叫进来,问道:“大姑娘如何了?”
那仆妇道:“大姑娘昨日便不再摔打吵闹,安安静静地待着,连每日送进去的饭菜也不吃了。”
桑夫人沉吟着让仆妇退了出去,桑芙忧心忡忡地看向她:“娘亲,桑萝怎么突然换了个性子似的,她不会打算使诈吧?”
桑夫人不以为意地轻蔑一笑:“桑萝若会使诈,也不会被我拿捏地死死的,大概是吵累了,见没人理会她,也觉得没意思了,所以想攒着些劲,等老爷入府了后再闹吧。”
桑夫人把桑萝的性格摸得透透的。
桑萝很直,非常得直,脑子一点都不会往阴暗处转一下。而且笃信恶有恶报,所以很多次,桑夫人故意让她抓到把柄,反正她从来不知道什么是以和为贵,总觉得人做错了事就要受到处罚,所以在很多秉持着“做姐姐的就该让着妹妹”的夫人眼里,就显得桑萝特别小肚鸡肠。
这十四年来,桑夫人就用了两招就把桑萝拿捏得死死的,因此她不觉得桑萝能翻出她的五指山去。
她道:“只管回去等着你爹爹回来就是了。”
桑至是申时才骑马回府,十四年未见,便是至亲,四目相对时仍然觉得陌生,他的目光从桑夫人的脸上转到桑芙的脸上,是在认识他的家人。
桑夫人在短暂的愣神后,意识到这位骑在高头大马上,神色肃穆的男人便是她十四年未见的夫君时,忙迎了上去,一句“老爷”叫得柔肠百转。
桑至原本肃穆的脸在这叫声下,变得柔和了不少。
他道:“这是夫人,这是阿芙了,阿萝呢?”
桑至也记不得桑萝长什么样了,他是靠身高判断桑萝与桑芙的,两姐妹差了四岁,桑萝是该高些的。
大家都在迎接他回来,怎么偏偏见不到桑萝?
那原本还很欣喜他归家的母女此时双眼一对视,笑容淡了下去,桑至蹙起眉头,道:“进去说。”
于是众人进府去了正房。
桑夫人的能干便体现出来,所有的仆从都极守规矩,见到桑至都能按照规矩行礼,可见调/教的人颇费了番功夫。而且为了迎接他回来,桑夫人把各处都收拾得妥当,茶果都早早备下了,桑至端起茶盏时发现那茶水烫得刚刚好,可以入口。
他望向桑夫人的目光便更为柔和了:“夫人,这些年辛苦你了。”
桑夫人听见夫君的夸奖,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去,道:“夫君说什么呢,我们夫妇是一体的,夫君在外征战,守卫疆土,妾身不能在战场为夫君分忧,自当替夫君安顿家宅,不给夫君添麻烦。”
桑至赞许地点了点头,都说娶妻要娶贤,这位妻子他确实没有娶错。
桑至转过头去看桑芙:“阿芙,到爹爹跟前来。”
桑芙双眼亮亮的,似乎很想与桑至亲近,但仍旧克制地行了个礼,方才俏生生地走上了前,脆生生地道:“爹爹。”
桑至问过她这些年看了什么书,学了什么,平时都在家里做什么,桑芙一一答了,桑至满意地点点头,道:“从前你每年的生辰爹爹都不在身边,今年赶上你的及笄,爹爹一定给你风光大办。”
桑芙瞳孔亮亮的:“那爹爹是不是可以在上京多待些时日,多陪陪阿芙啊。”
桑至道:“此番我与王爷进京,本就是为了完成两家的婚事,婚事礼节繁琐,一时半会儿确实难回北境,你放心,这个及笄礼,爹爹一定能给你cao办上。”
桑夫人在旁听了,心里有点凉,听这话,桑至仍旧没想过把她们母女接到北境去。
桑夫人年纪轻轻就独守十四年空闺,早就过够了这种守活寡的日子,何况她的娘家本就在北境,不在上京,因此上京再好,她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她瞥了眼桑芙,虽然桑芙的年纪还小,但也快及笄了,是可以出嫁的年龄,她无论如何都要把桑芙嫁给燕世子,然后让燕王出面说服这个老古董桑至,把她也带去北境。
桑夫人正想着,便听桑至问道:“夫人,阿萝怎么了?你现在可以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