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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场凛冽秋风过后,天一天比一天冷了起来。
叶芽和薛树窝在被窝里,谁也不想起身。反正家里又没人,也没有什么事可做,这么冷的天,谁不想赖在暖呼呼的被窝里?
「媳妇,我想尿尿。」薛树扭了扭身子,突然道。
「那你去啊。」叶芽鬆开抱着他热乎乎后背的手,将被子朝自已这边拽了拽。
「可我不想起来。」薛树不依,又把叶芽的手拿到他身上。
叶芽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那你就憋着吧。」昨晚让他拿夜壶他偷懒不拿,现在怪谁?
薛树悻悻地嘟了嘟嘴,到底是忍不住了,也不穿裤子,只披上宽大的棉布衫子跑了出去。他一走,叶芽拽紧被子将自已掩好,躺了一会儿,又觉得没什么意思,索性也起身穿衣。
薛树很快就跑了回来,钻到被窝里打了个哆嗦,瞅着叶芽道:「媳妇,外面好冷,地上一层白的。」
下霜了?
日子可过的真快,叶芽还记得她跟薛树种白菜的场景,现在白菜都快收了。
她想了想,催薛树穿衣:「起来吧,前阵子忘了跟你说,咱们得趁白菜出地前挖个地窖。」
薛树眨了眨眼睛,「像二婶家那样的地窖吗?我没有挖过,不知道怎么挖。」
叶芽看着薛树,见他心虚地移开眼,伸手就将他身上的被子扯了下来,「快起来吧,不会挖也没关係,你只要出力气挖坑就行了,我告诉你怎么弄。」什么人啊,就是偷懒不想起来呢。
心思被看穿,薛树讨好地嘿嘿笑了两声,乖乖起来了。
吃过早饭,叶芽用树枝在后院划出一长条空地让薛树挖,怕他一人干活无聊,她拿出针线坐在一旁陪他,好在日头足,晒在身上暖融融的,手指很灵活。
绣了一会儿,针线筐里的红线没了,她跟薛树说了一声,起身去取,刚走进灶房,就见春杏和虎子进门了。虎子瞧见她,远远就喊道:「二嫂,山里红红了没?娘说霜打的山里红好吃,我等了很久啦!」
春杏在后面拨了一下他的脑袋:「就知道吃,也不怕把你的牙酸倒了,真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叶芽看着姐弟俩笑,「红了,虎子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虎子眼睛一亮,蹬蹬蹬跑去了后院。
「你二哥在后面挖地窖呢,我在旁边晒日头,要不咱们去那边坐着?」叶芽朝春杏道。
「好啊。」春杏笑盈盈地看着叶芽,「二嫂对二哥可真好,做什么都陪着他。」
叶芽早就习惯了她的打趣,睨了她一眼,先去西屋拿了线,然后搬起一条矮凳跟她一起去了后院。
两人凑在一起说话,虎子踩在板凳上摘山里红,摘完了,先问叶芽和春杏吃不吃,见她们都摇头,他捧着满满两手红果子蹲在地窖另一头,一边吃一边跟薛树说话,「二哥,你要不要?」
「不要,太酸了。」薛树头也不抬地道,挥动铁锹往东边扔土。
虎子吃完一个,吐了籽儿,吸吸口水,又问:「大哥和三哥也不爱吃,那你们干啥在院子里栽山里红树?」
叶芽听了,也好奇地看向薛树,她才知道他们哥仨都不爱吃山里红,亏她还因为今年果子结的又多又好而高兴呢。
「不是我们栽的,大哥说他小时候这两棵树就在这儿了。」
「哦,正好,你们不吃都给我!」虎子笑嘻嘻地道,一口气往嘴里塞了两个。
春杏忍不住瞪他:「一会儿酸倒了牙别来找我哭!」
虎子朝她扮了个鬼脸,照吃不误,可惜没等他手里的果子吃完,他肥嘟嘟的小脸就皱成了一团,「姐,给你吧,我不吃了,好难受。」
「活该!」春杏扒开他的手,那几颗又圆又大的山里红就滚到了地上。这种东西,也就小孩子嘴馋爱吃,大人顶多吃一两个尝尝味儿,就再也不吃了,那样的酸,真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
看着那几颗沾了土的果子,叶芽觉得很可惜,「阿树,你们都不爱吃,那树上那么多果子,难道都扔了吗?」
「嗯。」薛树点头,说着看了叶芽一眼:「媳妇要吃吗?你吃就给你留着。」
他当着春杏的面这样说,叶芽还是有点脸热的,忙接着问道:「为啥不拿到镇子上卖了呢?」
「二嫂,你不知道,咱们这边没人爱吃这个,卖不出去的。」春杏替她解释道。
叶芽疑惑地皱眉:「糕点铺子也不收吗?他们可以做山楂糕啊?」孙府的二小姐最爱吃山楂糕,她到厨房后,那些精緻的菜餚做不好,管事婆子便让她改学糕点,学的第一样就是山楂糕,好不容易掌握好了火候,做出来的味道却不够好,彻底证明了她没有当厨娘的天分,所以很快就被赶到了绣房。
「山楂糕?」春杏摇摇头,「好像没见过呢。」她去过镇子几次,每次都喜欢去绸缎铺子和糕点铺子逛逛,就算买不起,可看看那些华美的衣料,瞧瞧各式各样的精緻小吃,心里也会很满足,偶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