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百闻不如一见!」
人们一阵摩拳擦掌,不说还以为在期待什么千金难买的花魁大秀。
「……你们说的是什么事,有谁会来吗?」
身后的声音清嫩,眾人一转头,发问的女孩正张大眼睛疑惑看着他们。
「小姑娘你还不知情吧,」其中一人笑着解释道:「你可有福啦!」
闻言墨染青疑惑更深,已有人忍不住抢先开口。
「祈王啊!大英雄要来探望咱们了!」
「这救难营也是他建的呢,勇杀敌不说,还对百姓如此体贴入微,天底下哪有比他更好的人!」
「这话说得没错!有生之年能目睹真容,我死也无憾了。」
「哈!得了吧你!这让把你从鬼门关捡回的大夫情何以堪?」
大伙儿哈哈笑成一团,突然哐啷一声,眾人看去,方才的女孩已目瞪口呆,手里木碗在地上軲轆滚一圈。
祈王!
这资源完善的救难营为官府管辖没错,但当初一手规划并申请设立的人正是祈王。
祈王追捕夷人一路追到颐州来,明日又要啟程继续赶路,在临走之前顺到来救难营访查走一遭。
当墨染青将此事说给替她换药的老大夫听时,却发现后者十分淡定。
「你不知道?」老大夫半抬眼皮,懒懒往周遭指去,「这些那些是祈王让人搭的,唔……还有这、这,所有供应的药材物资都是祈王号召颐州当地豪绅们一起捐赠的;就连大夫,也是请各家医馆义气相助……」他捋了捋自己的鬍子,加重语气,「你竟然不知道?」
天,有人告诉她吗。墨染青哑口无言,只怪自己当初害怕身份曝光所以不常跟其他人有太多交集,加上老大夫平时很聒噪也很口无遮拦,她以为从他口中得知的消息已够灵通了,偏偏该讲的全都没讲。
老大夫一副事不关己地继续缠绕绷带,忽地咦一声,古怪抬起头,「你跟着别人一起瞎期待做啥?你不是见过祈王了吗?」
墨染青一愣。
「你就是被祈王救回的啊。」老大夫道。
她的眼睛倏然瞪大,猛然想起那晚从浓雾走出来的人。
原来,救她的不是城里的驻兵……是祈王的军队吗?
「你竟然不知道?」老大夫又惊了,「我没告诉过你?奇了!我以为我都说了……那老夫我是祈王军营里的军医我跟你说了吗?」
「……」墨染青抽了抽眼角,大概把敬老尊贤这四个字放在心中默念了数十遍。
老大夫摊手道:「那晚你因伤先被祈王带回军中,交由老夫处理,这不,隔日我就跟你一起被转来救难营了……天哪!老夫还忘了说,明日以后会由别的大夫来照看你,祈王啟程,老夫也要回去归队……」他说到一半,外头传来民眾激动地叫喊。来了来了、快快快……棚里的人们霎时跑没大半,女孩也不例外,咻得起身,撑着枴杖跟出去。
老大夫呆了呆,望着一下子空盪盪的棚子,皱起脸,「有那么稀罕的?不就是个人物嘛!」
稀不稀罕,在军营天天见的老大夫可能不觉得,但对颐州百姓们来说,答案肯定是的。
他们这里有多穷山僻壤,看百年前静心庵为何会成为万中选一的地点就知道。曾几何时能有机会迎来大人物的大驾光临?
尤其还是祈王。
天边云彩逐渐染红,接近日暮时分,营地门前满满都是人潮,几乎所有营区的人都聚集在这了。行动不便的人有医女搀扶着出来,或是搬了矮凳坐下;伤得更重者甚至由士兵背着,只为看一眼也好。
祈王出征那年只有十六岁,到今年算下来依旧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英雄出少年啊。大伙儿嘰嘰喳喳讨论不停,唯有拒绝人挤人的老大夫坐到高台上,一脸兴致缺缺。
没多久,只听守门士兵高喊一声殿下驾到,祈王的仪仗终于出现在营前,不是多大的排场,只是由士兵们护驾的队伍,就连坐轿也无,显得更加平易近人。眾人随即刷声跪地下来,膝盖尚未着地又听士兵改口祈王让大家免礼,便赶紧蹬脚跳起,人形如浪潮起伏,人声如雷鸣轰动。
「祈王殿下!大恩人!」
「救国英雄!」
「夜秦战神!」
整个救难营一下子就沸腾起来了,那个令北疆夷族闻风丧胆的男子,那个拯救夜秦于水火之中的男子,像来的是一道曙光,人人都激动不已,热情迎接。
墨染青也夹在人群之中探头探脑,奈何行动不便身形瘦小,被遮得严严实实不说,还被挤得东倒西歪,只能就着数百道混乱的人缝,瞥见队伍正中间是一抹烈红的身影。
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大家切勿推搡!」
士兵们手忙脚乱地维护秩序,都快被挥来的手给挨懵了,这里真的是伤者救难营吗?围观的老大夫也在叹为观止,民眾见到祈王一个一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简直比狗皮膏药还管用……
他正看得津津有味,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