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中,上膳堂并没有什么生意,夏家老两口带着平安在云台寺住得十分自在,也不想回来给小两口添麻烦,打算再住些日子再说。
所以夏月初倒也乐得清闲,每日跟在廖老爷子身后打下手,彻底将大棚给拾掇了出来。
薛壮也没有继续把时间全部耗在外头去找凶手,派人按照邹泓写信的方向去寻人,然后也整天待在家里。
只不过他除了每日雷打不动地跟倪钧议事之外,其他时间基本都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不知道在里头做什么。
他总是忙到三更半夜才回房休息,早晨又天不亮就起来,出去锻炼一阵子,回来洗个澡又钻进书房。
开始几天夏月初并没有询问,即便是两口子,也应该各有各的空间才对。
薛壮公事上的事儿,她从来都不多加干涉。
直到第四天,薛壮居然一夜都没回房。
这可是破天荒从来没有过的事儿。
上膳堂虽然占地面积极大,院子一个套一个的,不熟悉的人进来甚至都容易迷路。
但是薛壮跟夏月初住的地方,就是一个大院子,三间正房,两间二房,东西各两间厢房,北边一间半的倒座。
书房跟卧室都同在正房,中间也不过隔着个堂屋罢了,又不是离着有多远……
夏月初在房里等到外头隐隐有些天亮的时候还不见人回来,怎么都想不出他这样做的理由。
但她还是按捺住自己过去兴师问罪的衝动,起身去后头小厨房开始做早饭。
不多时,从书房钻出来准备去晨练的薛壮就循着香味过来了。
他直接从后面搂住夏月初的腰,下巴抵在夏月初肩头,视线越过她朝锅里看去。
「做什么了?这么香?」
夏月初不说话,扭扭身子想要挣脱他的胳膊。
薛壮却直接撒娇道:「你看我熬了一整夜,怕吵醒你连宵夜都没得吃,肚子早都饿扁了。」
就像是在证实他的说法一样,他话音刚落,贴在夏月初后腰上的肚子果然就发出一串咕噜噜的声音。
夏月初顿时就心软了,一边拿起锅盖搅动着锅里的东西,一边佯装无意地问:「还在忙魏叔的事儿?」
「还是媳妇知道疼我。」薛壮看到锅里是疙瘩汤,瞬间兴奋起来,偏头在夏月初脸颊亲了一口,然后又解释道,「不是魏叔的事儿,我觉得这么长时间都没查出线索,兴许是我的思路出了偏差,先暂时放一放,看看会不会有新的思路或是线索出现。」
夏月初一边搅动着锅里的麵疙瘩,一边认真听着薛壮的话,但是直到最后都没听到他这几日在忙什么。
她终于忍不住问:「既然是暂时放一放,昨晚怎么还忙得顾不得睡觉?」
薛壮闻言一愣,双手也收紧了一些,然后岔开话题道;「疙瘩汤应该好了吧?你是不是加了什么其他东西,怎么闻起来这么香?」
夏月初把杓子往锅边一放,转身道:「你还跟我打马虎眼?」
薛壮有些无奈。
「你先把疙瘩汤盛出来,等会儿煮过头就成麵糊糊了,咱们边吃边说。」
夏月初今个儿做的是海鲜疙瘩汤,熬汤底的时候加了晒干的海虾和各种晒干的贝类,鲜味简直能衝破锅盖,不然也不能那么轻鬆地就把薛壮吸引过来了。
「说吧,究竟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夏月初盛了两大碗海鲜疙瘩汤,让薛壮端回屋里。
两个人在桌边面对面坐定之后,她也有点明白薛壮这几日是怎么回事儿了。
薛壮平时对夏月初从来都是藏不住话的,尤其是晚上躺下之后,如果不准备做点儿什么增进感情的运动的话,他最喜欢的就是把夏月初搂在怀里跟她絮絮叨叨地说公事。
这几天这么刻意地躲着藏着,想必是有什么事儿不想告诉夏月初,又怕自己忍不住说走嘴,这才晚归早起的。
「说吧,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夏月初坐下就来了这么一句。
薛壮下意识地把手里的杓子塞进嘴里,被刚盛起来的疙瘩汤烫得脸色都变了。
夏月初真是又好气又心疼,赶紧端了凉水来让他漱口。
折腾了半天两个人才又重新坐下,看着夏月初盯着自己的目光,薛壮知道今天是躲不掉了,只能低声道:「就是廖老爷子跟我说,吐蕃那边出了些问题,原本说好入京的吐蕃王,居然突然间消失了,如今吐蕃那边埋怨大齐,咱们这边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事情究竟怎么样了……」
夏月初听得眨眨眼,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薛壮问:「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薛壮也是一脸的莫名,以为她不了解事情的严重性,又解释道,「之前说好的入宫献宴,若是找不到吐蕃王的话,说不定就去不成了……」
「去不成就去不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夏月初还是摸不着头脑,「这有什么好瞒着我的?」
「我……」薛壮被她问得一时语塞,半晌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