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一片深紫,懒起的朝阳透露微曦,将那紫幕上了一点点的橙色,喀哒、喀哒、喀哒,达达的马蹄声紧凑,牧彷在皇城中策马飞驰,大到、小道、花圃里、池子里,不时可以见到七横八竖的尸体,血腥味儿混合着晨露的水气,宫人安安静静的洒扫着,脸上是一片木然。
皇权交替,顺者生、逆者亡,多数人选择生,但也有冥顽不灵者选择自取灭亡。
牧彷拿着魏策给他的腰牌,落锁的宫门为他敞开,在宵禁之下,街道是安静的,牧彷身上的飞鱼服让他畅行无阻,一路回到了长安伯府。
此时天色更亮了,仿佛在整个伯府上头笼罩了一层黄金色的轻纱,伯府的牌匾因为反光而有些看不清,门口留了两盏灯,代表着里头的女主人已经归来,牧彷的心跳有些快,那是种近乡情怯的感受。
耳边传来吱呀一声,牧彷的心跳得很快,砰咚、砰咚、砰咚,他下意识地展开了双臂,然后……
看到了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而且脸色很沉的脸。
“怎么是你?”
一对双胞胎,一个脸色赛一个的沉。
战狼看着兄长敞开的双臂,“你干麻呢你!”
不见面的时候还有点兄弟之情,一见面忍不住互相嫌弃。
“我娘子呢?”确实,牧彷的人生之中,原先最重要的是牧彿,可如今他已经帮牧彿扑好一条坦途了,如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梁茉了。
疲惫了一天,回到家想像着娇妻在怀的景象,一开门却看到肌肉虬结的亲弟,这种心情谁懂。
“把我娘子拐去陪她睡了!”战狼脸色阴恻恻的不是没有原因的!当他好不容易排除万难,把姐妹送回长安伯府以后,他就兴致勃勃的去洗了个澡,把全身上下都刷得又白又香以后却得知了噩耗,他的亲亲娘子抱着妹妹去睡觉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听着婢子的回报,纠结了很久,终究没成了把两个孕妇弄醒的混帐。
说到底,那个房门他还踏不进去!
就算他是只狼,也是只有礼貌的狼,房间里睡了别人的娘子,他哪敢进去?
两姐妹心中大概是对他们兄弟俩有所不满,还留了口讯要他去等门。
看着弟弟那幽怨的模样,牧彷苦笑了下,想来自己是被怨上了。
“咱们,喝一杯吧?”自己的娘子,还能怎么样呢?
战狼心不甘、情不愿,可最后也只好妥协了。
长安伯府里,一对姐妹相依着,睡上了这几个月难得的好觉,一对兄弟拿起了酒盏,对酌了起来,未来可期。
丧钟是在辰时响起的,想来是三皇子已经把一切安排好了。
辰时过后,梁薰醒了,给梁茉拉好了被子,梁薰这才想起,自己似乎把战狼晾了许久,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如今在府上伺候两姐妹的婢子,是银环、金环、连碧、连玉,这四个婢子,是梁家姐妹的旧仆,牧彷回京以后,花了点心思安顿下来的。
当初梁家落败,梁家的奴仆都被发卖了,银环和金环被卖进了大家族当婢子,因为貌美,自然遭受了一些委屈,一听到能够回来伺候旧主,那是想都没有想就应了,连碧、连玉的遭遇也差不多,梁家的旧仆能买回来的多半都买回来了,可在这一年间没了的人也不少。
时过境迁,一切只剩下唏嘘了。
如今光是给梁薰梳个头,银环已经是双眼通红,梁薰心底也是感慨的,她拍了拍银环的手,“一切都会好的。”
“姑娘金口玉言,自然说的都是对的。”银环扯出了一个笑,“一切都会好的,姑爷对二姑娘如此上心,一切自然都好。”
“乖觉。”梁薰忍不住捏了一下银环的脸蛋。
梁薰终于踏出了门,两兄弟已经等在那儿了,她对着牧彷微微一福身,“问兄长安。”
牧彷耐着性子,点了点头,“均安。”
还不能两人再客套下去,战狼把人抱了就跑,惹来了一阵嘻笑声。
牧彷:曾经,我很想看到我弟弟,如今~看到他很厌烦~
狼:嗷嗷嗷嗷嗷(还我老婆!)
这是个两兄弟没老婆抱的故事,所以从下一回开始狂抱,抱多久,用什么姿势抱,就看订购了(b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