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遥生气地夹紧腿,用脚后跟踢了一下他的腿,这个姿势使不上劲,警告的意味多于报复。
这才昂起下巴:“谁是你老婆,别乱叫。”
封远笑:“差点忘了,现在还是宝宝的狗。”
许知遥想起他之前放肆的动作,有点憋不住气:“你是个锤子的狗,哪有你这样的狗,还欺负主人。”
封远握住他的膝盖,偏头亲了一口:“那就是狼,长得差不多,认错了很正常。”
许知遥自己否认掉这个事,但听封远承认又很不爽,他想到封远还在约定期限内就敢这么欺负他了,以后没了约束岂不是要上天?顿感未来灰暗,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他想起对方这几天怎么欺负他的,又心慌于一个月期限的离去,忍不住难过:“我不想和你好了。”
封远没想到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心里紧了一下,说出的话也不可避免地变得生硬:“不行。”
他说的太过坚定,反而把许知遥的逆反心理勾了起来,不满地踢踢他:“凭什么不行,和谁好是我的权利。”
封远刚刚那点不对劲已经被压了下去,这会看他这幅故意对着干的小学生姿态不免觉得好笑,手不太老实地捏捏他的屁股:“从出生开始你就注定是我老婆了,当然不行。”
许知遥没想到这人处于弱势地位还这么过分,或者说他早就知道了但一直不愿意接受现实,他又想起了那几天的冷落,对方这时候说的理直气壮,当时却什么动作也没有。又生气又委屈:“谁注定是你老婆,我明天就去跟爷爷说接解除那破娃娃亲。”
这些其实都是气话。因为许知遥知道这事不可能发生。以前那些人老在他面前提起封远的时候他就试过,但每次都被爷爷用不同的借口搪塞过去了,最后一次这么提的时候,他爷爷直接让他去找封远爷爷,许知遥连正当理由都没有,当然不敢,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他那时候每次想起自己爷爷的话都觉得很气。
——“小孩子懂个啥。”
——“你还小,过几年再说吧。”
——“这才过几年啊,再过几年吧。”
——“成熟点再说。”
最后干脆不找理由了:“去和封老头说。”
他自以为他们的婚约牢不可破,这么说着气话,得意地看着封远,等着对方来求他,看对方可怜兮兮的模样,然后再一边报复回去一边说着考虑要不要原谅他的话。
但这些封远都不知道。
封远敛了神色,直直看着他,那只搁在他屁股上的手也被放到了一边。
封远的性格和许知遥的正好相反。因此,长辈们对他的态度也截然不同。
无论是父母,还是爷爷,或者别的长辈,都对这个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孩子很放心。就连许知遥的爸爸,一听许知遥要求一起住的室友是封远,也一点不怀疑地帮忙走了后门。
当初许知遥说要解除婚约,大人们看他连人都没见着就这么一副多讨厌的样子,知道他在任性闹脾气,连借口都找的很敷衍。但他闹的多了,许爷爷也不得不给老友敲个警钟,避免对方毫无准备。
封爷爷和封远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没有提到过许知遥要求解约的事情。
他只是说:“如果有一天你们俩发现彼此并不适合,也不用强求,过来和老头子说一声吧。”
他说的很轻描淡写,但封远知道里边隐藏的意味多么正式。
封远应了。
但没有立即说话。他想,这种事总该要两个人当面说清楚的,单方面这样宣布断绝关系,对许知遥来说很不公平。
对他来说,解约的机会只有一次。
那些简单的话是一份沉重的意向书,签了名字之后,他们俩就彻底断了。
封远不是浪迹情场的老手,不知道对方只是耍着小脾气等待他来哄哄自己,说两句软和的、服软的话,就能得到对方扭扭捏捏的一个拥抱,或者是吻。或者说哪怕他知道也不可能服软,这是他的底线。
这一刻他只觉得,许知遥好像真的被人宠坏了。
他尽量做出正常的样子:“是吗?”
除了简单的疑问,似乎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许知遥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只以为对方被自己吓住了,翘着嘴角凑近封远:“对,我不仅要解约,我还要去找漂亮小姐姐玩,要胸大腿细的,才不和硬邦邦的臭狗玩。”
封远太熟悉他这幅神情了。
这幅得意的、娇纵的模样。
以前他只觉得许知遥傲慢得像猫,谁会和猫计较呢?就连它们挥舞着爪子,露出尖牙都是可爱的,被抓一下也就打个疫苗的事,远不及它们平时露出憨态可掬的神情带来的欢乐多。
但现在这只猫一爪子挠到了他的心上,还睁着双亮晶晶的眼期待地看着他会做出何种反应。
封远心想:我早该知道的。
许知遥不是真的要分。许知遥就是纯粹的坏,从一开始他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