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干的活都杂,洗衣挑水、脏活累活什么都干,陈言卿放下水瓢捂着肚子蹲下,嘴唇发着白,小腹刀割般的疼痛。
“娘!”
陈言卿揉了揉楚誉的头发,“没事没事,缓缓就行。”
“偷懒呢!!”厨房的老妈妈拿着长木板子站在陈言卿身后,“三小姐,您来楚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还不懂规矩,偷懒可是要挨罚的。”
楚札岚刚把陈言卿骗过来那阵子,楚家的下人们对陈言卿还毕恭毕敬,小心伺候着,高低也是个小姐,越到后来越发现不对劲,这三小姐好像是被家里给弃了,后来楚家进了大夫人,流言蜚语肆起,说她去爬亲哥哥的床,是个荡妇败坏了家中名声。
吕佩珏给他们打过招呼,下人们听话办事,大少爷看到这些下人平日里“照顾”陈言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言卿硬着头皮继续把水缸装满水,然后又挑着水桶去打水,脚下一个不稳,人连带着水桶一块摔地上。
这动静又惹来了老妈妈。
“三小姐是做不了粗话吗!”她扬起手中的木板条毫不留情的打在陈言卿小腿上。
“啊!!!”陈言卿痛得惊呼。
楚誉跑过去挡在他娘身前,板子落在他单薄的背上,“不要打我娘!”
陈言卿连忙把楚誉拉开,缩着脑代向她解释:“老妈妈…我那个来了,有些不舒服。”
老妈妈阴阳怪气道:“哦,这下人房里的姑娘就你要来例假?其他姑娘怎么不像你这么娇气?”
小腹的疼痛一阵接一阵,陈言卿冒着虚汗,扶着水缸爬起来,楚誉连忙去扶她娘。
“小贱种和你娘一个样,”老妈妈咬着牙在楚誉胳膊上掐了一个印,又对陈言卿说:“动作麻利点!”
“唔…”刀割般的疼痛从小腹传来,腹部宛如被人撕裂开来,陈言卿捂着肚子蜷缩起来。
“还装!还装!”板子一下又一下打在小腿上,这点疼痛完全不能跟小腹的疼痛相比。
那老妈妈见管教不住人转身进了一个屋子,拿出一把破旧粗糙的木板条,狠厉地朝陈言卿腿上打。
木板条的粗糙面有很多小刺,直接划开腿上的皮肤,两重疼痛相加在一起。
“老妈妈…我错了,我马上起来!”陈言卿脸上毫无血色,整张脸煞白。
老妈妈见陈言卿爬起来开始挑水后才离开。
水缸灌满的水是陈言卿流过的泪。
陈言卿硬是强撑疼痛将活做完,掀开裤脚赫然看到一条条紫红的伤痕,破了皮的伤口溢出血,裤子的布料粘在上面,一扯就疼。
“嘶——”陈言卿咬紧牙关,直接扯开裤腿,赤裸裸的将伤口露出来,好在未伤及筋骨,只是一些皮肉伤痛,伤口简单地处理一番,她把手浸入热水中把手暖热,而后轻轻揉开自己腿上的淤血。
伤口看起来有些骇人,楚誉坐在床头死死盯着他娘“舔舐”伤口。
陈言卿注意到她儿子一直在看她,她有意把伤口挡住不让楚誉看到。
“阿誉怎么还不睡?”
楚誉不说话,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她腿上的伤。
陈言卿叹了口气,她知道楚誉是心疼她,想到这她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这暖意是暗无天日的楚家大院中唯一的慰藉,为了不让楚誉担心,陈言卿老老实实去哄人:“乖,娘不疼,真的。”
楚誉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看了眼他娘,然后把自己蒙进被子里,陈言卿听到被子里小孩的哭声。
她掀开薄被,把楚誉抱在怀里,安慰他,“不哭不哭,没事的没事的。”
“阿誉最懂事,知道心疼娘,不哭了,阿誉不哭娘就不疼了。”
楚誉偷偷把眼泪擦干净,眼角还带着泪痕,故作坚强地看着她娘:“我没哭,娘不疼了。”
陈言卿淡淡一笑:“不疼了。”她拍了拍楚誉的后背,让他睡觉,今天这孩子跟着他硬是揽下好多活。
木门外有人敲门,下一秒就听到门外暴躁地晃门声。
“陈言卿给老子出来!”
陈言卿心头一跳,不由自主抱紧孩子。
楚誉睡眠很浅,眯开眼睛问道:“娘?怎么了?”
陈言卿浑身发着抖,她紧紧搂住楚誉,不知道是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今天不行!”
楚札岚怒道:“滚出来!”
“哥!今天真的不行!求你了!”陈言卿乞求着这道摇摇欲坠的门可以抵挡外面的禽兽。
下一秒,木门直接倒下,门外那人径直走向床铺把陈言卿拖出来,“跟老子走。”
陈言卿倒在地上反抗,那人死死拽着她的手腕往外拖,“哥!今天真的…真的不行,我例假来了!”
楚札岚一顿,看了她一眼,道:“关老子屁事,走不走!?”
陈言卿边哭边求他,求她曾经仰仗过的大哥,“哥,我求你了!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