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身上的盔甲还未脱去,风尘仆仆往家里赶,这一回来就看到自己弟弟跪在祠堂受罚。
萧成皱眉,“你怎么回来了?”
“爹!别打了!会出人命的!”萧祁过去直接将他弟弟扶起来,当他看到自己弟弟背上溢出的血时心中一疼。
“萧祁你要造反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弟弟他干了什么!!萧家的脸被他丢尽了!”萧成怒骂道。
“我知道,青楼寻欢,投心舞姬,”他抿嘴继续道:“他既没杀人放火也未谋朝篡位,他只是遵守本心的七情六欲,罪不至此。”
萧成气得双手颤抖,脖颈的青筋暴起,皮鞭摔在地上,“要造反了!!”大将军气得心肌疼,扔下这句话怒气冲冲地离开祠堂。
“哥... 你把我放下。”萧霁尘气若游丝道,“我得继续跪着,跪到我爹不生气。”其实只要他承认个错误,和楚时清断绝往来,就不至于受这等惩处,可他不愿。
萧祁叹了口气,“你真是...倔得很。”就像当初萧成打算将两个兄弟都培养送上战场,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那时萧霁尘就躲在房里不出去,叫他出去练剑也不去,气得萧成直接将人提着衣领子带去练剑。
萧霁尘打死也不去,说那些是莽夫才干的事,他要读诗书。
最开始萧成还不答应,世代为将,后来转念一想,大儿子学武,小儿子学文,萧家这不就文武双全了,于是把小儿子的名字改了,改成萧霁尘。
此后萧祁天天烈日下练功,而萧霁尘则待在书院听书,偶尔他还逃课跑去给他哥带梅子。
萧祁笑他,“你怕是早就预谋好不想受累,”他张嘴把酸甜的梅子丢进嘴里,“矜贵少爷。”
......
萧祁坳不过他,由着他这么跪着,萧霁尘跪着,他就在旁边守着。
“哥,你不用这么陪着。”
萧祁双手环抱静静看着他,没答他的话,就这样萧霁尘又硬生生带着伤跪了一天,直到后面撑不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他醒来的时候在自己的屋内,陆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咳咳...我哥呢?”
陆北听到动静连忙过来,“少爷你终于醒了!!”他把水递到萧霁尘唇边,让他润润喉。
“大少爷回军营了,将军夫人写信让大少爷回来的。”他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少爷你总算醒了...呜呜...”
萧霁尘听着这哭声心里乱的很。
“别吵你家少爷了。”
萧霁尘一惊,抬眸就见楚时清端着一碗汤药来到他床边。
“你怎么来了?”
楚时清端着药碗,淡淡道,“听闻萧二少爷病倒了,就来看看。”陆北跑来秦淮告诉他自家少爷为了他跟家里决裂了,跪了几天几夜,直接病倒,他当时还不信。
“你家少爷病倒与我何干?”楚时清喝着茶,这句话不带一丝感情,冷得戳人心疼。
“楚公子求求你去看看我家少爷吧!”起码少爷醒来之时能见到自己心爱之人,也不枉付出这一遭。
手里的茶味道愈发苦涩,他道:“好。”他就只是去看看,看看是不是真如陆北所说直接病倒了。
萧霁尘撑着身子想起来,谁料直接扯到后面的伤口,嘶了一声。
楚时清察觉不对,死死盯着他,“怎么了?”
“没事。”萧霁尘正想接过他手里的药,就见楚时清把药碗搁到桌上。
“衣服脱了。”
萧霁尘微愣,犹豫着正想用什么借口糊弄过去。
他还没反应过来,楚时清直接扒了他的衣裳,后背的伤赤裸裸地暴露在楚时清眼底,陆北见状不对,默默出去并帮他们带上门。
楚时清看着他背上的伤一时说不出话来,心口扯着疼,就像伤在自己身上一般。
他皱着眉道:"怎么搞的?"
萧霁尘满不在乎道:“被罚了。”
“谁罚的?”
“我爹。”
“他为何罚你?”楚时清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他大概猜到萧家发生的事远比他想的严重。
萧霁尘笑了笑,就像是在说一件家常便饭的事,“我告诉他们,打算同一青楼男子过一辈子。”他轻轻将衣裳拉起来遮住那片丑陋的伤痕。
楚时清脸色霎时冷下去,他道:“萧二少爷,你大可不必这样,我说过我们之间不求别的,你说的那些过一辈子也是不可能的。”
那人倒是笑得出来,楚时清看着他脸上的笑,心底一阵刺痛。
“我追求我的一见钟情,你快活你的风月情事,”他突然认真道:“楚时清,我心悦于你,我心甘情愿做这些,你不求别的,那是你的事,你也别管我求我的情,倘若到时候你真厌弃了我,我们一拍两散,我也不会像谢少爷那般纠缠你,只能说同你在一起的这些时日,没能在你心里留下一席之地,是我无能。”
他说完眸光温柔地看着楚时清,饶是这目光刺眼,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