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询问时少爷的意见。”
林家和时家联姻,时家多了一个强大的助力,时君然没理由会拒绝,时悦的想法其实并不重要。
不怪管家如此自私的打算,各为其主罢了,他有充分的理由为林自南分担解忧。
但林自南却摇头,“我是要和时悦结婚,不是和时家联姻。”
他垂下视线,抚摸着口琴上已经斑驳到看不见字迹的音节。
“时悦是时悦,时家是时家,不一样的。”
管家没说话,似是并不认可这种见解。
林自南却没有解释,将口琴恋恋不舍的放进琴盒里,兀自说道:“我要给时悦刀和枪,我要看他凶狠起来的模样。”
“我要把这颗残石雕琢成世间最美的玉。”
他的眼神有一瞬间变得异常悠远,像是透过空中飞舞的尘埃看到了久远的过去。
刚刚失去父亲的少年站在医院的长廊里,亲人间虚伪的问候和精明的算计让他透不过气,他一脸阴鸷的逃出来,然后在午夜时分邂逅了一个躲在园子里笨拙吹琴的小男孩。
琴声断续,却带着童谣的欢快,让这个冷冰冰的夜晚也有了几分温度。
这是个没有家人陪伴,因为急性肠胃炎而住在医院里,却异常听话懂事的小男孩。
午夜的医院园区,树影婆娑,他的出现吓跑了那个胆小的男孩,却意外捡到了一只边缘还带着湿意的口琴。
他恶劣地收了口琴,然后眼睁睁看着那小男孩忍着惧意又回来找了一遍,心里扭曲似得看他着急的哭出声。
第二天,他要带着父亲的灵柩回祖宅停灵七天,却再次意外看到那个小男孩,腆着小脸趴在护士站,把小护士逗得直笑,分了他一只豆沙包。
只不过他还没吃进嘴,就被林家保镖撞了肩膀,豆沙包掉在地上,他着急的发出一声软绵绵地“哎……”
一脸心疼。
他以为这只是一场没什么意义的萍水相逢,直到在父亲的葬礼上,又看到了这个小男孩。
他跟在一个男人身后,跟着其他来宾一起给父亲鞠躬上香。
小小的年纪还没如此直观的面对过死亡,看到冰棺里躺的面容青白的死者时,吓的小脸苍白。
他紧紧地跟在男人身后,却被一把推开,被低声呵斥“没规矩”后,一脸强忍泪水的委屈。
林自南终于笑起来。
亲生父亲的葬礼上,他不仅没落泪,还莫名其妙的笑起来,林家其他人看得毛骨悚然,对他更为忌惮。
但他们永远也不知道林自南到底为什么而笑,也不会知道,在那一刻,林自南扭曲的心里宛如无聊的人生中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奇遇,令他颇为憧憬。
在车祸重伤后,这种信念俨然成了一种执念,强烈的偏执让他一次次从病危中挺过来,哪怕是腿部复腱那种常人无法忍耐的痛苦,他都坚持了下来。
林自南想,我要走到他面前。
我要让他给我吹一首最好听的曲子,我要让他成为这世上最干净通透的璞玉。
……
时悦在车上的时候接到时君然的电话,问他在哪里,这段时间怎么联系不上。
时悦想都没想就报了林自南的大名,果不其然对面不再质问,顿了一下反倒问起林自南的身体状况。
时悦有一下没一下的回复,正想不耐烦的挂掉电话,却听时君然话锋一转,突然问起李费来。
“最近有没有和李费联系?”
时悦冷了脸,“没有。”
时君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只是听声音竟然还有几分温和。
“地皮那个事情,我们都错怪李费了。”
时悦原本还漫不经心的听着,结果却冷不丁挺直了背。
“什么意思?”
“地皮的事情是有人在暗中捣鬼,但不是李费的意思,好像是他那个弟弟给人骗了,就把问题压下来了,李费不知情……”
那边絮絮叨叨的说着,时悦却一句都没听进去。
李费的弟弟?李星睿?
这里面有他什么事?
对面还在说,“所以这个事情就翻篇了,这段时间我接到一个前景很可观的合作项目,问了合作商,说是李费的意思,看来是作为弥补了……”
时悦脑子里嗡的一声,说话都有些咬牙切齿,“你接了?”
对面有些不满意,“为什么不接?你知道就那个地皮的破事,时家损失了多少?”
时悦气的太阳穴都隐隐作痛。
他在前面和李费闹得天翻地覆像是老死不相往来,结果时君然却在后面拿的毫不手软。
李费这是什么意思?故意的?钓鱼执法?以后好说他骂的最凶,吃相却这么难看?
时悦气得直接挂了电话,结果时君然又追着打过来。
“又在发什么少爷脾气!”
“这两天联系联系李费,上门道个谢。”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