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休恩对于瑟兰因那副惺惺作态的德行实在难以忍受,眼神总是毫不掩饰流露出对他的厌恶。更别说他还时常发表枯燥的长篇大论,不外乎是宣扬虚无缥缈的神学,还提到了教廷关于应对种族冲突的紧急措施,对待恶名昭彰的兽人族,他认为应该原谅他们的行为。
瑟兰因严肃的说道:“仇恨不能解决问题,但兽人的脑子装满了对其他种族还有神明的憎恨,他们认为自己被神明抛弃了,还继承着旧世界落后的观念,残留在斯卡勒山脉的奴隶制应该马上废除。我们应该做的就是使他们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你有个当主教的父亲是吧。”厄休恩忍无可忍的说道,“依我看,干脆让兽人全部信仰光明神得了,他最喜欢多管闲事。”
对于他的挑衅,瑟兰因总是装作不在意的模样,用温和谅解的笑意回报他。
“我父亲早就去世了,其实我在教廷任职,如果你对教廷的工作感兴趣的话,我可以举荐你。”
“不必了。”
瑟兰因没有放过他,继续说道:“你刚刚说的那个方法很可取,你虽然失去了记忆,但说却变得比以往更睿智,只是黑暗神并不想放弃兽人这数量庞大的信徒,因为他的插手,教廷一直没能深入进斯卡勒山脉。”
“我只是随便一说。”
厄休恩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这时候塞尔斯从床上坐起来,眼神很是茫然,厄休恩觉着她可能不小心听到了瑟兰因的蠢话,这令她本就不清醒的脑子更不灵光了。
她看见他们两个坐在对面,傻傻的笑了一下:“早上好。”
瑟兰因立马走到她的身边,嘴角的微笑愈发甜蜜,他抓起她的手,柔声道:“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些?”
“好多了。”
她点点头,用手指梳理着打结的长发,随即把眼神从他身上移开,看着厄休恩道:“你们两个刚刚聊些什么呢?”
“你的丈夫是光明神忠实的追随者,他谈起了他崇高的理想,还邀请我一起加入教廷,很可惜我是个自由派思想家,恐怕无法答应他。”
塞尔斯梳理着头发的手渐渐停了下来:“丈夫?谁的?”
“你的。”他冷冷的瞥了一眼神色自如的瑟兰因,“他自称是你的丈夫。”
塞尔斯尴尬的笑起来,一双耳朵突然就烫的快要起火了,她继续梳着头发,讪讪道:“他是我的朋友,你不了解他,他平时就喜欢开玩笑,你被他耍啦,是不是,瑟兰因?”
“是这样的。”瑟兰因点点头,清俊的脸上并没有因谎话被拆穿后难堪的羞赧,他仍是微微的笑着,宠辱不惊的模样颇有几分高傲的贵族姿态。
厄休恩却沉下脸说道:“既然这样,请让他离开,我不想和把我耍的团团转的人作同伴。”
“同伴?”塞尔斯疑惑的望着他们。
“我只是想帮帮你,所以才打算加入你们。”瑟兰因解释道。
“如果他不走,那我就离开,你可以找其他人帮你完成任务。”
厄休恩突然这么一说,瞬间把塞尔斯堵得哑口无言,她脑子就像一团浆糊,没有搞懂前因,就要处理后果,完全不知道下一句该接什么。
“我为我的恶作剧向你道歉,虽然我有时候的确高傲自大,还自以为是。”瑟兰因说道,“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但请你不要为难塞尔斯,也不要拿她出气,她什么都不知道。”
此话一出,厄休恩的脸色更是低沉,眼前这个男人宽容大度,相比之下他是多么的小气自私。
瑟兰因瞥见了他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神:冷酷,阴狠。像极了旧世界里的那个赫伯特,此时正说不定在想什么法子瞧瞧弄死他。
厄休恩目光移到塞尔斯呆滞的脸上,冷冷说道:“我想说的已经告诉你了,你可以自己选择。”
说着他大步走出房间,“咣当”一声重重关上了房门。
瑟兰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不起塞尔斯。”
“我不了解你们的恩怨,可是你也不该激怒他,他现在还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力量。”
“他是黑暗之神。”
“我捡着他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不可靠,若是你知道他之前做的那些事……”他顿了一下,”你一定不会选择他的。”
“万一我变了呢。”塞尔斯无力的倒在床上,“黑暗之神是打开冥神神庙的唯一人选。”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也跟着她倒下来,抚摸着她的侧脸,他头一次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疲惫和迷茫。
“为了什么?为了伊莱亚,或许又是为了亚德里安,从一听到伊莱亚的故事,我对她就有种莫名的执着,以前我不懂,在知道她是我的侄女后,也许能够用血缘羁绊来解释。”
她闭着眼睛,缓缓说道:“瑟兰因,你若是跟在我身边整日刺激着他,万一令他恢复记忆,我可就不好糊弄他了啊,很谢谢你之前为我做的一切,但你还是走吧。”
“塞尔斯,我很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