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难不倒江禁,他早早备好各种应对策略,起身走去衣物间,手上拿着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出来。
石一躺着没动,冷眼旁观对方耍花招。
没有意愿询问,没有是或否的答复,那全是默认的不言自明,在江禁的角度,单膝跪地帮忙戴钻戒完全是物归原主罢了。
石一把手拿近来看,11克拉钻石沉甸甸,戴上它,今生今世再没机会出门搬砖打工。
床上散着一头秀发,江禁伏到她身上,他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问:“之前为什么把头发剪了?那晚见你长到腰上,初中开学我都没认出来。”
十二岁,留了十二年长发,一刀未剪,她再也不会有同样的耐心。
但没必要再谈起过去,石一用上极其正式的词语答他:“洗心革面,从‘头’做人。”
“慢着,”她有意转换话题获取主动权,于是推断了另一种情况,“不会下次你又告诉我,在这之前还见过我?然后又再在这之前……”
“也不是没有可能,”江禁打断她的假设,他的剧本更离谱,“我们有可能在同一间医院出生吗?”
石一偏过头:“你不觉得我们认识这么久太恐怖了吗?”
“哪里恐怖?”
“我从来没有想过,直到今天我们还会有联系。初中、高中、大学、工作,每一个节点,我都做好了准备,因为升学、距离、际遇、各自交涉不同而逐渐疏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我和你现在居然……还能面对面,着名的七年之痒还要等多久才能来呢?”
“七年?我们早过了那个阶段,我一直觉得你很好,我们肯定能长久下去,虽然你可能不信。”
“为什么不信?我本来就知道我确实很好!”
手捂住了双眼,剩上下嘴唇微张,突然就此失声,他已经亲吻她。
同样的下午两点叁十五分洒在身上的热切阳光,同样的干净柔软接纳二人的卧室床铺,同样的坚硬壮实伏在身上的背脊。
身体相当排斥被人碰触,一如早上在医院体检,江禁不是例外,反应只来源于习惯性熟悉,隔开一段时间后,他已和陌生人无异,即使是男主角,也不会有一见他碰他就浑身发软的撞鬼现象。
不到两分钟,江禁见她脖子上已经出汗,手和脸连连升温,那是抗拒的证据,但事实上两人什么都没做,如此一来,他只好选择往下动作。
石一推他的肩膀,那处用不了力,只能改抓别处,短发刺手,依然不是明智之举。
她动得累了,反倒敏感变得不太强烈,左腿搭上他的后背,居然能感到一些惬意。
不得不说,如此时刻以该姿势自该视觉看下去还挺奇妙,他的肩背像一幅宽阔的画,突起的山与下凹的谷令光与影分明,色调似沙漠,因拂动而袭起的烟直呼嗓子,她感觉口渴。
可才享受了一会儿,尽兴未果,画面就变得惊悚,关键的进行时中,卧室门被打开,突然被子全堆到她身上,睁开眼,虎子跳了上来。
一张因被坏了好事而愤怒的人类的脸,和另一张不知所谓的无辜小狗的脸同时对峙在一个空间,那情景有些搞笑,石一卷起被子侧身摸摸趴在旁边的虎子,夸它:“你好聪明。”
“学没白上,”错在自己忘记卧室上锁,江禁无法与狗置气,他唬它,“下次再乱开门,不带你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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