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上了。程悉被打断,刚把手机拿起来想查看一下信息,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是禾律,程悉按下接听。
“喂!程悉!你没事吧?我给你打了好几天电话怎么都没人接啊?”
“我……”程悉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头哽住了。
那头的禾律听出他的不对劲,叹了口气,焦急的语气缓和下来,轻柔地询问:“发生什么了?”
“出了点事,见面聊吧。”
“好,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程悉报上地址就挂了电话。现在的他,真的身无分文无家可归,唯一能依靠的也就禾律这一个朋友了。鼻头有些酸,事到如今,哪怕已经逃离了那个变态,他依然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遭受这些。他做错了什么?他明明从来没伤害过谁啊。
所有那些看起来似乎已经接受周述的荒唐念头,在见到阳光的那一刻,像泡沫一样破碎,变成了程悉心头漫天遍地的委屈和痛苦。
哪会有正常的、独立的成年人,能够忍受这样的圈禁和侮辱。
程悉疲惫地揉了揉泛红的眼角,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如果是多年前那个骄傲而天真的自己,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崩溃了吧。
这么多的不顺心不如意,这么多的打击,居然真的让他变坚强了呢,多好。
禾律赶到程悉说的奶茶店,就看到那个总是高傲地昂着头的男人,又一次在他面前,狼狈不堪。程悉把头埋在臂弯里,就这么趴在奶茶店廉价肮脏的塑料桌上。
他记得……程悉高中的时候,连小憩都是单手立起,优雅地拄着下巴,漂亮得像一幅画。
他把手里多带的一件大衣披在程悉身上,俯下腰,在那个格外让人心疼的男人耳边说:“走吧,回家说。”
回……家?程悉听到这个词,微微排斥地皱了皱眉,但也没多说什么,跟着禾律上了他的车。
一路无言。
进了屋门,程悉把手里的大衣递给禾律。初秋微凉的寒气萦绕在大衣上,禾律抓过来,突然觉得天是真的冷下来了。
“问吧。”程悉坐下来,靠在沙发上。
“你……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告而别?”禾律犹豫地开口,在程悉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我……临时有事,挺紧急的,我出城了一趟。”
禾律脸色瞬间焦急起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太赶了,没来得及,”程悉冲着禾律笑了笑,苍白的脸色配上这幅强颜欢笑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没有事的样子:“不好意思啊,让你担心了。”
“我无所谓,你没事就好,”禾律叹了口气,知道他不想说,硬逼也没用:“饿了么?我去做的东西吃,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麻烦了。”程悉也没有跟他客气,道了谢就窝在沙发里想稍微睡一下。安定下来,睡意就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呼——呼——”
……
周述这回是真的要被气疯了。
一切本来应该……应该按着他的计划,很顺利地进行下去的。他甚至都要看见他的宝贝心甘情愿地张开怀抱,温柔地吻他,说爱他。可是……可是,他居然跑了!他真的跑了!他明明已经从程悉的眼里看到了微微显露出来的顺从和接受啊……
他那么从容地出了房子,从容地开车上班,从容地坐在办公室里还为一位患者接了诊,而当他从容地打开摄像,看到的确实一屋子被破坏的狼藉和空空如也的房间。
他的玫瑰逃走了!
好不乖。
但是没关系,无论他逃跑多少次,无论他跑到哪里去,他一定会亲手把他抓回来,驯服他,调教他,让他再也离不开他。
周述面色阴沉地播了个号码,询问了两句,又神情不虞地挂了电话。
他知道,凭程悉现在的情况,能去的地方也不多。虽然确实给他抓人提供了一些方便……但是那个人,果然很碍眼。
他像一条贪婪而心胸狭窄的恶龙,都有谁在觊觎他的珍宝,他一清二楚。
他会清除掉那些障碍,让他贪玩的宝贝早点回家的。他不会怪罪他天真可爱的玫瑰,要怪……就怪那些眼睛无处放,总想摘掉玫瑰的坏人吧。
他们活该。
程悉是被一股热乎乎的香气勾醒的。
他梦到自己正被周述那只变态疯狗从头舔到脚的时候,周述的家伙顶到了他,他嫌恶地低头去看,周述裤链里却蹦出一根红肿的、硬挺的、滚烫的——
烤肠?
操!程悉一下子坐了起来。
离他奶奶的大谱???
他正冷着脸坐在床上审视自己,门口传来脚步声。一时间,程悉有些恍惚。同样冷淡风的装潢,还以为自己在周述家里……
门被敲响,随后露出禾律温和的笑脸:“醒啦?来吃饭吧,饭也好了。”
程悉这才反应过来,越过禾律的肩头,他看到已经摆好的餐桌和一桌子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