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子兰为陈轸上了药,起身就要走。
陈轸连忙拉住他的手,往下一扯让人摔进自己的怀里。
“子兰。”陈轸将头埋进楼子兰的肩膀处,亏得此刻周围无人,不然让那些多嘴的太监看见了,指不定又会穿出什么谣言。
楼子兰眯着眼,忌惮着陈轸肩膀上的伤倒也没有挣扎。
他在思考最近发生的事。
新帝继任对朝廷上的人来说并不美好,但对梁朝来说却是绝对的好。
在经历末期后的梁朝在多方势力的挽救下居然有了起死回生的征兆,但其根本却是外戚的连根拔除和宦官的忠诚。
实在可笑。
总之,在没有了外戚专横后,朝廷上那些臣子们就像一个个缓过来了,也了解到楼子兰的“力不从心”,在陈轸登基一月后开始了试探,一个个琢磨着太后都下台了,怎么楼子兰这个千岁还不下台?
他们倒是想的挺美,只想写几篇文章逼陈轸出力对付楼子兰,等到楼子兰真的下台了,再写几篇文章歌颂自己的伟大。
咬文嚼字的文人酸客,同样是梁朝需要剔除的蛀虫。
那些楼子兰都不大关心了,梁怀王在半月前就前往行宫了,他本来想跟着去的,但是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被囚禁了。
这皇宫里他哪儿都能去,就是不能出皇宫——更准确些,是不能离开陈轸。
陈轸的申白他没有理会,梁怀王在出宫前一夜同他单独说过话,他也明白自己的处境。
原是在家宴之后,陈轸就找到梁怀王谈了一些交易,在梁怀王面前展露自己的实力,从为陈舒赐婚开始就是他们的计划了。
陈轸不想把楼子兰牵扯进来,是因为他不想楼子兰受伤,这种将楼子兰视为自己的所有物的想法几乎是剖开在梁怀王面前。
陈轸的要求很简单:他要楼子兰。
梁怀王答应了他,因为陈轸还有一个梁怀王无法拒绝的条件——他有太后给梁怀王下的毒的解药。
太后的毒是在西域找的,又经过毒蛊的提炼制作而成,并且帮她提炼毒的人在提炼出来后就被她杀死了,连个药方都没留下。
之后太后找来医术高超的人依葫芦画瓢炼制解药,但挺不巧的,陈轸手下一个人物,正是当初太后杀的人的弟子。
原本陈轸对梁怀王的死没有什么想法,也不想去掺和,但现在有了楼子兰那便不同了。
他即便为了楼子兰也要救活梁怀王。
梁怀王并没有要求楼子兰必须呆在陈轸身边,但他也没有干涉陈轸对楼子兰的约束。
大概就是虽然答应了陈轸,但也给了楼子兰一个机会——倘若想要逃走,也没有什么过错。
楼子兰还不知道梁怀王能救活的消息,陈轸也不敢完全保证,所以没有告诉楼子兰这件事。
梁怀王自作主张,到了行宫就托人为楼子兰送了一封信。
算算时间,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
陈轸受了伤还不老实,手上上下下地占楼子兰便宜,一根手指按在精致的锁骨上,将那薄薄的一层皮肉都揉红了。
楼子兰有些吃痛,直接伸手打落了陈轸的手,想不通一些事情让他心里很不舒服,现在更是不给人面子,直接站起来走出去。
陈轸不拦他,楼子兰出去后,穿着大太监服饰的人便急匆匆往里跑,走到陈轸身边,毕恭毕敬喊了声“陛下”。
只是他的声音实在不像太监那般尖锐阴柔,反而硬朗极了,看面孔也是陌生面孔,穿衣服也穿的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陈轸睨了一眼那堆故意做样子给楼子兰看的奏折,缓慢坐起来:“人都到颐禾殿了?”
“是。”大太监呲牙一笑,又连忙咳两声,“全安排进去了,阁…陛下您看?”
“行了,别卖乖卖蠢,把那些奏折都烧了。”
这皇宫里没了太后,竟然让宫人们都放松下来了。
楼子兰回到颐禾殿时,还能看见几个宫女聚在庭院里边扫落叶边聊天,只是看见自己就变得唯唯诺诺了。
楼子兰觉得无趣,抬脚要往里走。
“千岁!”
清脆的女声,是陈舒。
局势的变化对陈舒也有影响,她穿着大红色的宫纱,绣了牡丹的团扇半遮半掩了面孔,但眉眼都是常弯的。
陈舒小跑到楼子兰面前,这是以往她不敢做的动作,太后那老妖婆规矩忒多,到处都是她的眼线,今天破了格明天就有人收拾你。
“千岁,您怎么回来了呀?”陈舒左看右看楼子兰,把楼子兰看得人都僵了。
“咱家不能回来?”楼子兰问着,看了眼颐禾殿的牌匾,“这儿才是咱家的家。”
“不是。”陈舒扭扭捏捏地,她这不是想着兄长吗?
陈舒之前还不知道楼子兰和陈轸的关系,但前几天去找陈轸的时候就“偶然”发现了他们的关系,当时就当头一棒,连忙回到寝宫思考人生。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