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救他……他要死了!”
云子辛猛地大哭起来,眼泪不止,扒着机舱边缘就开始大声叫楚远安的名字。
他的声音完全被直升机发动机给遮盖了,但站在他身边的翟风庭却还是能够听见。
不仅能够听见,他甚至还能听清喊声中的那些情愫,那样缠绵凄恻的情感,无法也不愿宣之于口的一切,那是陈辞和楚远安之间深深纠缠着的、剪不断的爱恨纠葛,是他这么多时日都无法窥探和步入的存在。
那一刻翟风庭想:自己还是来迟了。
来迟了整整八年。
早在八年前,陈辞见到楚远安第一面起,那个该死的男人就在陈辞心中刻下深刻的印记,此后如何波折起伏,生别死离,都没有办法将它抹去。
翟风庭深深地吸气,又吐气,抬起头看天,然后才猛地翻出急救箱,把救生衣穿在了身上,绳子绑好,纵身跳了下去。
云子辛哭得看不清任何东西,只感觉身边劲风闪过,然后翟风庭就不见了。
他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拼命擦干眼泪,慢慢往下放绳索,然后等翟风庭落地了,自己又套着绳索下去。
下面的楚远安已经陷入昏迷。翟风庭半跪在他身边,面无表情拿镊子取出所有可以取出的玻璃,剩下的只好插在里面,给伤口缠上绷带,听天由命。
m国对心理医学专业要求很严格,不仅要心理学学位还要医学学位,所以翟风庭也有正经的医师执照,并且上过不少手术。
云子辛沉默地看着他利落地处理好伤口,然后两人合力给楚远安避开伤口穿上救生衣,绳索往上拉,云子辛抖着手踮起脚,深深地在楚远安惨白的唇上一吻。
“你一定要活下去。”他低低地说着。
楚远安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只一动不动,被拉着升入半空。
过了会儿绳索又垂下来,云子辛坚持要翟风庭先上去,翟风庭拗不过他,只好带着急救箱先上去了。
剩下云子辛独自站在幽深死寂的悬崖底部,想着楚远安一个人躺在这里,血流不止地看着他升空的情景。
云子辛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想,只是在绳索再次垂下的时候,提线木偶一般扣好,被救出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