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先生不是说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我是预计到会被他刁难了，可是…没想到又是女装…”夏凌低着头，看着着轻飘飘的裙设计，莫名感到一阵寒意。但是提议要来找卡萨雷斯帮忙的也是自己，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了！”

“…也是呢，现在才后悔也来不及了。”　克里斯走近他的身边，注视着他眼里有种复杂的东西在涌动，“…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换衣服吧，回去还可以和小春埃莉诺他们商量商量明天要怎么办。”

“嗯…我会努力的。”　反正他也算是有过女装经验的人了，真的要做起来也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吧？说着，夏凌开始脱衣服。

之前就学会了穿胸衣和收腹的技巧，但是也仅仅是学会而已。要第二次穿上裙子出现在人前，夏凌还是很不习惯。特别是肩上和大腿处都是空的，凉飕飕的感觉依然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夏凌先生，背带的松紧度可以了吗?”

“拜托…腰那里再松一点…”之前被胸衣束缚的感觉又回来了，比起礼服的内衣，裙子附带的衬裙相对要宽松一些，但是被这样勒着肚子，感觉晚上都可以不用吃饭了。“卡萨雷斯这个家伙，难道要我一整晚都穿着这套衣服？”

“或许他只是对变成女性模样的夏凌先生有些新鲜感…”克里斯给夏凌后腰处的系带扯松了一些，不知是不是力度不对，带子被扯断了，“对不起，带子断了。”

“那就打个结吧。女孩子的衣服就是太纤细了…根本就不适合我们这种粗糙的男人穿…”然而为了男人而设计的裙装大概也不是不存在，但是他可不是什么异装癖爱好者，纠结这些好像没什么作用。现在他只想尽早回去，好平复一下乱七八糟的心情。

“…啊、阿嚏！”没有布料的遮掩，肩胛骨附近一圈和小腿上都是空荡荡的，加上刚才被水打湿的头发还没完全干透，夏凌又开始打喷嚏了。“穿好了就快点回去吧，我觉得有点冷……”

他感觉到克里斯的身体轻轻地贴了过来，双手从后面往前环抱住了他的腰，半裸露的背脊贴到对方身上，不一样的触感让夏凌心跳又加速起来。

“克里斯…?”

“我可真不想让别人看到你这个样子，”克里斯叹息着，双手收得更紧了。“夏凌先生…”

夏凌脑子里顿时跳出了很多暧昧的恋爱电影的画面，感觉一般会做这个举动的两个人，下一步关系肯定就是要更进一步了——可是他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

“怎、怎么了吗？”夏凌试图以对话来让自己保持平静。

“我在想，究竟自己选择剑士的道路是不是正确的……”

“诶？”本以为克里斯会说些什么让他心跳加快的话，结果却是非常正经的话题，“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原本我一直都在低位附近徘徊着，没有什么机会近距离接触像卡萨雷斯那样的对手。”克里斯停顿了一下，头靠着夏凌的肩膀，“真的有机会正面地去比较的时候，发现我们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大得甚至会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天赋继续走这条路。我知道夏凌先生一直都在努力地寻找让我的排位继续上升的方法，或许面对很多事情，你都可以说服自己是心甘情愿的，可是我无法说服自己……要夏凌先生为了我忍受那么多难堪的处境…我真的…很难受…”

他听到了克里斯更厚重的叹息。

如果两人面对面的话，说不定还会看到克里斯的眼泪。

他回握着克里斯的手，感受到他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那也不是克里斯的错，是……”

是这个世界的设定有问题？在还没有摸清整个系统全貌的时候，夏凌也无法做出这样独断的结论，但是就算埋怨也无法改变现实。反过来思考的话，他们能有机会遇上卡萨雷斯，和他建立一定的人情关系已经是个惊喜了，如果没有一点特别的契机，即使让卡萨雷斯站在他面前，他也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能和对方好好交谈达到可以进行利益交换的程度。

复杂的社会关系网对于无权无势的平民来说是深邃得吓人，但是如果能得到一条蹊径慢慢深入，也不是不能打开一条新的路。

“我想这是我们必须要经历的一些障碍，但是这不代表我们无法越过这座山。我记得，我们最初见面的时候不仅要睡墓地，还差点被野狗咬到。而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事务所了，

这中间是发生了很多很多，并不只是我在努力啊，克里斯你也付出了很多不是吗？如果你不愿意坚持下去，我想我们肯定也不会有现在的机会…”

其实他也有沮丧的时候，如果不是克里斯在身边一直陪伴和支持他，他也会觉得举步维艰。正因为他们是互相信任互相扶持的关系，他才不愿意和克里斯一起消沉，即使他可能要多付出一些额外的努力。

“对不起。”克里斯松开了抱着他的手，情绪有了一些转变，“我不该说这些丧气话，我只是不愿意见到夏凌先生难堪…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