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教务处主任的谋杀

坐在对面的同学在聊什么黎楚也听不进去了，他在思考怎么拒绝董楠，十分钟后，他又收到董楠的新信息：你不想挂科吧？

黎楚的牙关紧咬，烦躁与愤怒都藏住，他回道：行。

他倒要看看这董楠又要干什么。

下午四点三十分，下课铃响彻校园，或许是因为今晚有为了欢迎交换生而准备的文艺演出，学生们都兴致高涨，主干道上十分热闹。

黎楚面无表情的从教学楼里出来，和旁边面带笑容的同学格格不入，他径直走向学校大门口，那里停了一辆白色轿车。

驾驶座上坐着董楠，黎楚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一言不发。

本来黎楚以为上车就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谩骂，结果董楠一反常态，什么都没说，沉默地将车启动。

气氛一度降到冰点。

车内一时间只有手机导航机械的提示音，黎楚不知道他要开向哪里。

但是他想明白了。

他不想再忍了，如果董楠真要跟他撕破脸干一仗，他黎楚也不怕事儿。

董楠还真的把车开到了一家画材店门口，他买完东西，黎楚就负责帮他搬上车，半个小时两人也没说上一句话，在店里，董楠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和店员沟通，热情洋溢。

黎楚看了，在心里骂了一句真他妈能装。

买完东西，回到车上，董楠再次启动车，只不过这次的车速慢了许多。

车开了十多分钟，终于，董楠对他说了第一句话。

“我就不兜圈子了，”董楠一脸轻蔑，“我直说吧，我现在想让你退学。”

黎楚冷笑一声，“凭什么？”

“我给你五万，然后再给你开个医院的证明，你拿着钱舒舒服服的退学，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丁柳面前。”

“五万？”黎楚几乎气笑了，“她在你心里原来值五万。”

董楠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你怎么说话呢？”

黎楚：“你不会真以为五万就能让我退学吧？”

黎楚今天说话的语气毫不顾忌，和以往有礼有节的态度完全相反，董楠感觉自己不被尊重了，怒火是越烧越旺，他捏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用力，“给你五万都算抬举你，你还想要多少？”

“我一分钱都不稀罕，”黎楚不耐烦到了极点，破罐子破摔道，“你就是给我五百万，也休想我离开学校！”

黎楚：“你和丁柳之间的事，为什么非要扯上我不可！”

董楠的情绪越发激动，他大声道：“我说没说过让你离她远点？！但你看看你今天中午都在干什么！粘粘乎乎！暧昧不清！那饮料是你能要的吗！？你明明就是也喜欢她！”

黎楚右手握拳，指甲陷进手心里，“我不喜欢她，如果可以我甚至不想认识她。”

“那你拒绝丁柳啊！你给她希望做什么！”

“到底要我说多少遍？”黎楚恶心得差点反胃，“我明确的拒绝过她，拒绝过无数次！”

黎处侧头看着董楠，一字一句道：“是你的丁柳，天天不知疲倦的来烦我！”

车子在即将拐进通往美术学院的那条路时，猛地拐了方向，进了北面森林保护区的公路。

董楠眼珠子里全是红血丝，声音嘶哑，“如果你真的明确的拒绝过，丁柳这么好的女孩怎么可能拉下脸皮再来找你？”

黎楚看见车子走的方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但嘴上还是道：“你爱信不信！”

董楠：“分明就是你吊着她，让她觉得她还有机会！”

黎楚已经觉得董楠无法沟通了，现在的董楠就像一个偏执的精神病，董楠瞪着眼睛，盯着前方的路道，“她从没这么对我笑过……”

董楠把头转过来，“黎楚，你就是个该死的祸害！如果没有你，她爱的人一定是我！”

董楠狠狠骂道：“你妈也是个该死的东西，生出你这么个玩意！”

这一句话，直接让黎楚原地爆炸，黎楚的眼神凌厉起来，“你再说一遍？！”

黎楚：“你又是什么东西敢说我妈？！”

董楠：“我说你妈该死！”

黎楚被气得面颊发红，吼道：“我就这么告诉你，董楠！你让我这个学期得零分，直接开除学籍，我也得告诉你！就算没有我，丁柳也不可能喜欢你！”

董楠握着方向盘的手疯狂颤抖，原本在公路上行驶的车辆方向又一次改变方向，董楠加大油门，向着禁区横冲直撞！直接将禁区的绿色围栏撞翻大半！

车内剧烈摇晃，黎楚死死拽着车门扶手，“董楠你干什么！！”

路面极度崎岖，董楠这时根本掌握不好方向盘，失控的车辆在深入森林几十米后与一棵大树轰然相撞，黎楚只感觉到额头传来一阵剧痛，然后车子便停了下来。

董楠也被撞得眼冒金星，但是意识非常清醒，他抹了把脸，侧头一看，黎楚的额角冒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