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随着话语喷洒在曲鉴卿的脸上，曲鉴卿阖上了眼睛，他整个人都被曲默摁在身子底下，半点动弹不得，这动作颇有些折辱的意味——官位坐得再高，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介书生。三年前他便拿曲默没有办法，何况是如今呢？

“滚。”

唇齿开合，只一个字眼吐出。

曲默在军营里待了这几年，便是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荤话。这会儿酒气烫得曲默脑子发热，是以说话也不干不净的、没有轻重。

“我总算把自己择干净了，想着到亁安山见不着你便了了。你倒好，自己大老远跑过来招我……”曲默舔了舔嘴唇，闷声笑了一下：“你说你自己是不是找操呢？”

曲默说着便要去扒曲鉴卿的裤子，被曲鉴卿抬手扇了一巴掌也全然不在乎，反而从曲鉴卿亵衣上撕了两绺布条绑住了他的双手。他将那人从坐垫上抱起来，又抵在车壁上，手闯进衣裳里，没轻没重地揉捏着。

曲鉴卿倒也不再抵抗了：“做完了，你将那工匠送到李怀清府上。”他如是说，那双眸子此刻像沁了雪一样冷，却又无比清醒，这便衬得曲默如跳梁小丑一般，可笑极了。

曲默动作一顿。

下一瞬，曲默的拳头便擦着曲鉴卿的面颊狠狠砸在了车壁上，车厢猛地左右晃动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响，怕是再用几分力便能将这沉木做的内壁打个对穿。

曲默怒极了，脸色铁青，气得几乎嘴唇都在颤抖，他低头咬着牙说道：“外头就一个曲家铁卫……你信不信我现在弄死你，让你明天跟那公主结阴亲？！”

曲鉴卿却云淡风轻道：“悉听尊便。”

曲默松了手，兀自点了点头，狞笑一声：“那你可得叫好听点，正好叫外头侍卫听个响儿！”

然而这场性事终究没能做到底，原因是吴仲辽那几个人见他久久不回去，便派人来喊他。

所幸曲默还保有一丝理智，知道一旦父子乱伦的事坐实了，便是弥天大祸。皇帝离不了曲鉴卿，是以定会杀他灭口，如此便是自毁生路。

曲默走时给曲鉴卿解了手上的布条，叫曲鉴卿回相府。

曲鉴卿没再提李太傅的事，穿衣裳的功夫却听见曲默说了一声，意思他自会将那工匠送到李怀清府上的。

曲鉴卿便又极尽嘲讽地回了一句：“是了，买卖不成仁义在。”

曲默没说话，直接掀开帘子走人了——再待下去，不是他动手杀了曲鉴卿，便是曲鉴卿把他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