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脑子里那根一直紧绷的弦便“咯噔”一声,断了,
曲默张口,松开了齿间曲鉴卿的耳垂,他甚至笑得很礼貌:“父亲这个人,没有心的。我便放肆一些又如何?权当是收点这趟下江东的跑路钱,毕竟这差事以后就接不着了。”
言毕,曲默看着曲鉴卿端丽精致的眉眼,而后低头吻在了那人的唇上。
曲默觉得如果现在的他是个疯子,那也是被曲鉴卿逼疯的。他心里那把火烧了太久,他想随它去吧,而后火苗便越燃越旺,将心智烧了个精光。
情一字像是入骨的病,被压抑地时间越长,反噬起来就越凶狠。
——怎么会有曲鉴卿这么个人呢?冷面冷情、精于算计,将人心拿捏地这样恰到好处。曲默愈想愈恼,他愤怒极了,于是“仁义礼智忠信孝悌”都被他抛诸脑后,他只想将曲鉴卿这个人摁在身下狠狠蹂躏,而后撕碎曲鉴卿那张无心无欲的躯壳,看看其中包裹的究竟是怎样一个灵魂。
而曲默也的确这么做了。
曲鉴卿的唇和他的人一般冰凉,但很柔软,舌头舔过的时候,便有种又凉又绵软的触感。
曲默一手钳着曲鉴卿的下巴,另一只手则撩开他的衣袍,手伸了进去,在那人的腰腹与脊背间流连,指间所触皆是一片温凉滑腻,像是一匹上好的、又带着体温的缎子。
“住唔……手……”曲鉴卿说道,然而他那管嗓音里带着轻喘,无论如何也狠厉不起来,听在人耳朵里倒是有种无端的清媚,带着欲拒还迎的勾引。
曲默置若未闻,他的手解开曲鉴卿腰间的亵裤系带,将要向下探时终于被那人伸手摁住了。
于是少年滚热的掌心便贴在曲鉴卿的小腹处,像是块烙铁,灼得曲鉴卿下腹一麻,而后一种别样的感觉在他体内升腾。
曲默知道见好就收,也不再相逼,只反手抓住曲鉴的腕子,十指相扣,将曲鉴卿又一次压在车壁上,而后低头含住那人的唇瓣。
这次却不再是一触即离,曲默舌尖撬开曲鉴卿紧闭的牙关,在他口中肆意掠夺攻城略地,舔舐过唇齿牙根,搅动着他口中津液,撩拨着他过分安静的舌。
曲鉴卿两只手都被曲默抓住摁在车壁上,腰与腿又一直被曲默的膝盖挟制,只能被迫地接受着曲默的进攻。
不可否认的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的男子也应如是。但像曲默这般看了几本春宫图,便无师自通、吻起来得心应手的人,也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了。
曲默吻得动情,曲鉴卿却也不遑多让,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两人的唇角流淌下来,拉成极细的银丝,在夜明珠下泛着淫靡的光亮。
一吻即毕,曲默抬起袖口轻轻蘸去曲鉴卿唇边的水渍,而后将曲鉴卿的手覆在自己裆处——那处早就撑起一片,带着炙热的温度。
曲默喘着粗气,伏在曲鉴卿肩上,在他耳边调笑道:“父亲啊……你摸摸它,它可想你想得紧。你知道默儿每次自渎时,想的可都是你的脸啊……”
曲默说着松开了对曲鉴卿的钳制,却被后者反手一巴掌打在脸上,而后又被掀翻在地上。
曲默却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狼狈不堪,然而他看着曲鉴卿那张满面怒容却还带着潮红的脸,却笑得开心极了。
少年那双异色的眼瞳里还带着未曾褪去的情欲,他的面容过于精致美丽了,因为年岁尚小未曾发育完全,便有些雌雄莫辨的漂亮。明快的笑意,给他那双本就秾艳眉眼添了几分妖气,活像是话本里将人拽入欲海的精怪。
曲默好像全然不在乎曲鉴卿那一巴掌,他只是自顾自坐在地上,笑得恣意张扬。
但曲鉴卿看着他脸上的红印,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第一次在曲默面前慌了神,像是不敢相信那一巴掌是自己挥出去的——我打他了,我怎么打他了……
曲鉴卿轻喘了数声才平息了下来,他将身上的衣裳打理齐整,捏着眉心,尽量放平嗓音:“你现在年岁尚小不懂事。等你长大了,见的人多了,便不会有这些……这些心思了。现下邹岳被唐御抓捕归案,已在押送回京的路上。这两天你且待在充州养伤,天牢的事也不急于这一时,等两日后这边的事了结了,我再带你回京……”说道此处,他顿了顿,又道:“今日之事,就权当……从未发生过。”
曲默低头笑了一声,轻问道:“我年岁小不懂事,父亲也年岁小么?权当从未发生过?这般自欺欺人的话,竟也能当块遮羞布,随意扯来用么?”
曲默从地上起身,拍了拍满是褶皱的衣裳,拿过一旁的面具盖在脸上:“还是说……我的情意在父亲看来就这般轻浮不堪,是什么黄口小儿不懂事才做出的稚嫩拙劣的把戏?罢了,我也的确没什么能耐能可以讨你欢心。今日是默儿孟浪了,以下犯上失了礼数,还望父亲海涵。”
曲默瞧了一眼曲鉴卿冷漠的面容,又道:“可我说出去的话,绝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我怕父亲日后还是装作不知,今日便敞敞亮亮再说一遍:我喜欢你并非年少无知、临时起意,始于从你把我接回老宅的时候,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