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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诚说:“我只知道那个人做过什么。”
在充满性欲的节日里,享受过应召服务的人为此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但他们不会联手找出真相,反而是反复地向自己的律师确认,确保以后的应召名单上不会再出现相同的那个人。
时至今日,仍有人在隐约打听那日出现的应召手里是否有待杀名单,有人愿意用高昂的价格买下它,或者说买下自己的名字。
石头扔进猪圈里,响得最香的就是被砸中的那个,说的就是这样。
清宇不会被追究,那些人也同样不会,这件事就这样整个轻轻放下,仿佛抹去一个人的痕迹是多么轻描淡写的事情。
但事实是,真的很容易。
人命是真的很贱。
活着的时候被分成一二三等级,上面的人垂眼看下来,像是偶尔一瞥下面的猪饲养场盈利如何。
要到死了,不管喘气的时候这个人是谁,默默无声或是贪欲横行,最后一口气断掉,所有相同的尸体都变成灰尘,聚集的目光立刻消散,热闹的场面转向下一个名利场。
多一秒钟都不可能停留。
顾温是这样,虽然她还活着,陆时冉是这样,赵秉之是这样,吴尧是这样…哦对了,吴尧死了,就在ICU里面死的。
他住进重症没多久就被宣布脑死亡,张濯顺利拿下“升官发财死老公”的祝福,晋升研究所的负责人,然后迅速出国进修。
扔下被垃圾搅浑的一池臭水,应该是这几年都再不会回来了。
陆诚啃老吸血夺下了现在的公司,但毫无意外,他会是同样的结局。
陆诚不想松手,他知道清宇如果有机会一定会再逃得远远的,那一点被否认的心动能有什么用?
他怕再失去,都舍不得挪开眼。
可是这段时间,好像都很难过。
找了那麽多不想离开的理由和借口,可是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在一起过啊。
就算从前有过这样微小的机会,清宇也许真心期盼过,但陆诚拒绝了。
在一个毫不起眼的瞬间,陆诚说了不要,门背后的那双眼睛立刻被黑暗蒙住。
然后在毫不知情而挥霍的时间里继续消耗相遇,性是这段模糊关系唯一的衡量基础。
陆诚停下,咽了咽喉咙,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说完,没人知道应该接点什么,突然就变得这样相对无言。
周围的空气一下变得苦涩,清宇愣了一下,像被拆穿了伪装,露出他并没有彻底清醒,没有回归正常的心。
他倏然失去了继续赌博的性致,她不想再谈之前那些事情,为什么陆诚还要提起?
清宇刚才闪到一边的眼神又扫回来,抬头看陆诚的眼里带着恨和警告,扭头回避的姿势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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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轮,清宇赢了。
清宇沉默地摸了一个9,一个1。
但手里还有3,两手一换数字直接12,瞬间秒杀陆诚的21。
陆诚放下牌,等清宇的问题,或者是要求。
清宇心里刚被陆诚弄得沉甸甸的,怒火一下起来了,像平坦地面下突然迸溅出岩浆的裂痕。
是因为今晚太给陆诚好脸色看了,应该一开始就把人赶出去。
“你是一直学不会选择适合自己的安全套吗?”清宇问。
陆诚的目光终于移开,移向了桌台,他慢慢张口:“我用L码。”
清宇态度冷淡,他根本不相信陆诚说的,“是吗?”
男人眼里的任何事情都与性有关,而他们性上可笑的自尊心从来变过。
清宇对真相不太感兴趣,但不甘心这个在面前说谎的男人面不改色继续他的谎言。
清宇转头看陆诚,眉毛皱在一起。
光线照在陆诚侧脸,从他的鼻梁到下颌线,陆诚弄完他第二天早上在走廊,清宇坐在地板上,也是看见这样露出的右侧脸庞。
清宇以为他在自己面前很少眨眼,眉骨下的眼睫像静止的羽毛。
清宇看见停留的翅膀轻轻扇动。
然后,陆诚看向他。
目光相对,半张脸照在灯光中。
那双眼睛像极昼与极夜的交汇。
清宇刚清醒过来,本来就精神得只想干坏事,“那真是不巧了,我亲身实践过M的安全套,只比我的手掌小一点,而你……”
清宇抬起手,漫不经心抬眼,脸上的表情因为微弱的光线加成,显得格外显眼,“你没有那么大。”
清宇中学的性教育,那时人手一个M码的安全套,大家都拆开来看过。
油质的润滑剂,橡皮的胶质,顶端的贮精囊和末尾的橡皮圈……
清宇张开手比划过,那时就和手掌长度差不多。
最近新买的M,他也拆开看过,比以前的短了。
不仅是视觉上的缩短,是物理长度真的退化了。东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