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
阿雅的皮肤又嫩又薄,哭一会儿就眼皮鼻尖全是红的了,鸦羽般的睫毛被泪水打湿,一缕一缕黏在一起。
漂亮的只有在画中才能看见。
麻布帕子只在阿雅脸上擦了一下,江浔就觉得不行,帕子太糙,把阿雅的脸越磨越红。
还是得用蚕丝帕。
她手往阿雅腰身上摸,摸遍小姑娘的腰,才找出那张蚕丝帕。
用水打湿后,轻擦着对方的脸。
这下就对了,轻薄丝帕在粉嫩的脸上,连颜色都显得那么和谐。
擦完脸,又继续用丝帕擦着阿雅脖颈和身上的汗水。
因着看过小姑娘的身子,江浔对有些地方还是挺熟悉的。
她没太过冒犯,只擦擦阿雅胸口就算可以了。
接着,又扶着阿雅躺在床上。
江浔把自己身上湿哒哒的衣服脱下,本是想让衣服陪着阿雅,自己去做事情。
哪想阿雅的手跟安装了定位系统似的,睡着了都还一能把抓住她里衣的衣摆。
嘶。
这件衣服可不能再脱了,再脱她也坦诚相待了。
无法,江浔只能认命地躺上床,长臂一揽,把人揽在怀中。
陪阿雅一起睡。
她太久没有这样抱着阿雅睡觉了,香香软软,像个人形抱枕。
很乖,很舒适。
很令她安心。
两人依偎在一起,江浔不困,便一点一点顺着阿雅凌乱的发丝,打发时间。
期间还多次为阿雅擦去身上的汗水,为她扇风,为她拉被子。
当阿雅脚踝疼到不自觉要去掐腿时,江浔也会把她的手拢到自己手中,让她掐自己。
临近晚食时,阿雅又一次发热起来,嘴里开始说着胡话。
江浔边用过凉水的帕子不断擦拭她全身给她降温,边仔细听着她在说什么。
刚开始还说的是,“萝卜片没收”,“小鸡快淹死了”,“要烧排骨、拌生菜”,江浔句句有回应,道:“收了,没死,我做。”
可到后面,阿雅开始说,“不要、不要一个人睡、不要去西屋。”
“要挨着……不要去西屋。”
“听话、阿雅听话、别欺负阿雅。”
这让江浔犯了难,阿雅不想一个人睡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生着病都放不下?
但之前还什么都依着阿雅的江浔,这次却咬咬牙,没有顺着对方的话说。
任由对方不断喃喃,只沉默着为她擦身。
擦完身子,江浔又端了一碗药到屋子里,准备喂阿雅。
现在的阿雅不似午时那么清醒,眼睛紧闭,身体软绵绵的,嘴巴还在说着不要独自睡的话,怎么都不肯喝药。
每每强行喂进,又都从嘴角流出,不一会儿就把衣服打湿了。
江浔有些郁闷,没想到阿雅那么倔,专靠这种办法来让她心疼。
又僵持一会儿后,江浔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妥协道:“我看你真是克我的。”
“好,我们一起睡,不去西屋了。”
此话一出,昏迷的阿雅整个人安静下来,果然不再说胡话。
连江浔喂过去的药,也乖乖喝下了。
江浔:。
-
后半夜,阿雅发热的症状全部消退。
第二日,大雨停歇,阿雅神清气爽的清醒过来,除脚踝还有些疼外,并无大碍。
“醒了?”江浔也才醒,手捂在自己脸上,嗓音沙哑,“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说着,就想要起身去拿。
倒是阿雅,又往江浔怀里缩了缩,并不让她起身。
昨日发生了些什么,阿雅都记得清楚,她轻扬唇角,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小小声问道:“我真的不用去西屋了吗?”
江浔其实也有些不想起,所以阿雅拉住她,她便顺势又继续躺着。
手臂搂搂怀中的人,把人搂得更紧。
闭着眼睛,也是小小声回道:“是的,不用去了。”
左右西屋没有被子可用了,阿雅不想一个人睡,那就让她挨着吧。

